後來淩家倒臺後,那位念及底層士兵的不易,給了士兵探親的假期。
“陛下以後一定是明君!可惜那些胡族人總是那樣煩人,若是那些胡族人不來攻打邊疆,俺回家就不用排那老長的隊了!”
新兵開口,官話說得磕磕絆絆,滿是鄉音。
這還沒改過來的鄉音,聽著可真親切。
老兵同樣覺得胡族人討厭,因為胡族人有幾個月會集中攻打邊疆,所以那幾個月,士兵們不允許請假回家。
一年統共只有三百餘天,一半時間不得請假,剩下的時間分給邊關十來萬士兵,哪裡夠分!
運氣不好,可能排上一年,也輪不到他們回家。
“好歹有個念想,比之前強,快換防了,打起精神來,主將前些日子說了,這些天胡族恐怕會有異動。”
老兵冷下臉來,說起胡族,眼底殺氣騰騰。
在邊關十年的老兵,他沒別的本事,也曾上戰場殺敵一二,但令他印象最為深刻的,是身邊倒下的戰友。
十年,他送走了十幾個戰友。
那些年輕的面孔,讓老兵對胡族的恨深深入骨,想起胡族,就恨不得生吞其肉喝其血,以告慰亡靈。
老兵話音剛落,他眼前突然閃過一抹銀光。
甚至沒來得及說一句話,老兵下意識臥倒,還拉了那新兵一把。
箭矢在新兵耳畔掠過,箭尖刺入城牆磚縫之中,入牆三分,箭矢尾部綁著一卷紙。
新兵一臉懵,他剛剛從生死邊緣躲過,此刻還沒反應過來。
倒是老兵,當即拉起手邊長弓,反手就沖外頭的黑暗之中射了一箭,他箭術想來不錯,箭矢落下時,傳來一聲慘叫。
“哼,胡族小兒,竟在爺爺面前班門弄斧!”
老兵一臉滿意地收弓,他在黑暗中看見一匹馬馱著人跑走了。
胡族那邊的人確實擅長騎馬射箭,但再擅長,那也是個人,想要將箭落在城牆上,需得湊近城牆。
這個舉動很危險,這不,對方被制裁了。
新兵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兒重傷,當即一臉感激地看向老兵,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被老兵一頓罵。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稟告什長,叫什長將這箭上的東西帶給將軍們檢視!此地危險,快走!”
老兵知道剛剛反射回去,其實更多是運氣好,遠處的黑暗之中,指不定有幾個敵人在虎視眈眈,不想被報複,就趕緊跑,讓將軍們派兵出城巡查,清除不知何時摸過來的敵軍。
西北的邊城,於黎明前蘇醒,大兵調動,動靜很大。
只因那黑暗中射過來的箭上,帶著挑釁意味滿滿的字,是戰書。
還是一個大莊人寫得戰書,和以往胡族人的行事風格很不像。
那個大莊人的身份也很特別,是一個楊家人。
西北主將蘇星月立刻傳書給朝廷,請示接下來該如何做。
李暮歌的回信比正式的聖旨到得快,其上就一個字——打!
她的回信到的時候,蘇星月帳下的小將,已經領兵與胡國的人打過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