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城月報以驚人的速度,在整個長寧城鋪開,聽到看到報紙上內容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李暮歌以為首先輿論爆炸的應該是士農工商的定論,畢竟在社會上,這個話題的討論度一直很火熱。
沒想到,爆炸了的是那則“新鮮事”。
只能說人民群眾對八卦的熱情是自古以來便有的。
同時,以前的輿論場被士族階層掌控的太厲害,哪怕李暮歌已經盡量聽取民間的聲音,依舊被士族的筆杆子控制了。
百姓最愛看的不是什麼士農工商的階級言論,他們之中,四個階層的人都有,長寧城中最多的其實是民籍的小商人。
老家有田,沒有成為商籍,但在長寧城做小生意養家。
對於身兼兩種社會身份的金字塔中低層人士,他們不在乎士農工商定論,怎麼定,他們都不可能成為高階層計程車。
所以他們非常喜歡看士族的人出醜。
看到那些高高 在上的世家大族之人,做出違背公序良俗的醜事,既能滿足窺私的慾望,又能讓他們出一口心中惡氣。
那種情感,用言語形容,大概就是:看吧,哪怕那些人出生鐘鳴鼎食的富貴之家,依舊是一個爛人!品德敗壞的爛人!
“百姓已經將那三兄弟扒出來了,是禮部侍郎史家,真沒想到,禮部的官員,竟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只是正如報紙上所言,可憐了三位夫人。”
顏士玉再次入宮與李暮歌下棋,下棋期間,同李暮歌說起此事。
下棋是有益身心的遊戲,李暮歌落下一子,很快取得了這局棋的勝利。
“你最近也去討論八卦了不成?棋力下降的厲害。”
李暮歌贏了後,索然無味地將起身,拒絕再下了。
顏士玉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最近確實有些心潮澎湃,靜不下心來。”
“那就多讀讀書,正好,你為孤講一講這一段史吧。”
李暮歌說著,拿起一旁倒扣在桌角的史書。
顏士玉接過來,手下的觸感十分柔軟,低頭嗅了嗅,還能聞到上頭淡淡的墨香。
“殿下,這是新印出來的書?”
“嗯,活字印刷,正適合印刷各類書籍。”李暮歌有些失望,“你沒看出來,紙也不一樣嗎?”
顏士玉沒看出來,不過她感覺出來了。
“確實很不一樣,觸感更為細膩,如人的肌膚一般柔軟,和此前的紙大不相同。”
拿肌膚形容紙,李暮歌一下子聯想到了畫皮。
她看了一眼啥也不知道,還在那裡細細揉搓書角的顏士玉,想著下個月報紙上,要刊登上一些靈異小故事,提高一下長寧百姓的膽量。
免得出點兒什麼事,就被嚇得吱哇亂叫,到處求神拜佛。
長寧城無辜的百姓們還不知道,自己之後即將面臨什麼,此刻大多和顏士玉之前一樣,滿腦子八卦訊息。
“都是新研究出來的東西,活字印刷倒是好弄,就是這個紙,可真是廢了不少功夫。”
李暮歌一開始在城外的農莊之中找人專攻土地,除夕之後奪了權,她就開始研究別的東西了。
一開始沒有李樂景這尊大佛幫忙,李暮歌只能研究一些現成的東西加以改良。
印刷術和造紙技術,就是改良後的成果。
將書籍的成本降下來,就是讓學習的成本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