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戰爭的洗禮,他們才能成為真正的不敗之師。
等那個時候,李暮歌改革土地,哪個世家敢跳出來說一個不字,這支軍隊就會出現在那個世家佔據的土地上。
就是這麼沒有禮貌。
因為說到了興頭上,所以兩人都不困,險些通宵。
天亮之前才睡下,李暮歌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起來往宮裡走了,今日照例上早朝,並非休沐日。
李暮歌坐在馬車之中時,人還有些不清醒,她是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成為工作上的卷王。
昨天好不容易提前下班了,誰知道她還將工作帶回去幹,甚至免費加班幹,真讓人無奈。
經營國家和普通工作不一樣,李暮歌覺得這有點兒上頭,尤其是看見一個國家的百姓,在她的影響下,慢慢過上好日子,她會更高興。
今日早朝,沒什麼新鮮事,李暮歌批了幾處鬧水患的地方免稅三年的請求。
順便她還在早朝上說了一聲,現下國庫庫銀充足,一些之前擱置的水利工程都要開工,不用徵用當地民夫,而是僱傭民夫。
“他們去做工,可以抵了當年的徭役,但不能如之前服徭役時一樣,而是如正常做工一般,每日做工不得超過五個時辰,十日一休,工錢按照當地的工錢結算,別讓孤知道,誰家子弟在這上面貪錢。”
李暮歌特意在朝堂上提了一句,眼神在那幾個有前科的大臣身上掃過。
那幾個大臣立馬低下頭去。
他們的族人之前貪汙銀錢被抓出來過,當時他們就覺得臉上火辣辣得疼!身為世家子弟,家裡又不缺他們錢財,何苦去貪那麼一點兒工錢!
大莊的法律規定,服徭役會結算一部分工錢。
比不得正兒八經做工,但確實會有,甚至連吃什麼都有規定,因為服徭役都是做很苦很累的活兒,所以在吃上,要求一天當眾能見些葷腥。
也不讓監工隨意鞭笞百姓,或是壓榨過度,讓百姓死亡。
只是法律規定得很好,到了底下的執行層面,情況就一塌糊塗了。
有些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犯賤,拿走了一部分百姓的工錢,於是百姓服徭役,一分錢都沒得到。
吃喝上貪的人也有,百姓去服徭役,一連一個多月,一口油水都沒吃上,天天吃稀粥,家裡有餘糧的還會給送點兒過去,以免親人累死,那些家裡實在掀不開鍋的,能活就活,活不了就只能等死。
監工為了趕工期,讓當地縣令的政績好看一點兒,拼命叫役夫幹活兒,期間打死打傷不計其數。
那場景,活像是將人拉到黑礦去開礦了。
為了不發生以上慘劇,李暮歌還特定選了幾個禦史臺的官員前去監察,隨後又從宮裡派了幾個宮人去。
官員有可能會互相勾結,在這上面,遠不如宮人對李暮歌的忠心高。
不過宮人也不能掌握太多權利,否則就會出現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宦官集團。
李暮歌盡量將事情安排妥帖了。
她不知道,此刻自己的一句話,救了多少人,解決了多少人的難題。
難題被解決的人裡,就有她之前跟覃昌提到過的於澤。
距離長寧數百裡外的五水縣,因有五條河流在此彙聚而得名,並非雨季的時候,這裡都常年潮濕,更不要說到了雨季了。
一旦下雨時間過長,這裡的房屋道路就會全部被淹沒,幾乎年年會鬧水災。
住在這裡的百姓早都習慣了這成天跟水打交道的日子,他們世代生活在此處,早就有了應對的豐富經驗。
只是今年水災尤為嚴重,一些住在低窪地區的人家,房屋都被沒過頂了,而且雨一下就是將近兩個月,沒有個天晴的時候。
衣裳洗了,掛在架子上想晾幹,結果拿回屋子的時候,比掛上去還濕的情況屢見不鮮。
於澤本也是出身南方,梅雨季的可怕,他同樣知曉,可他也沒遇見過像是五水縣本次這樣棘手的情況。
他已經盡全力排程百姓,減少傷亡,待雨停後,依舊發現有不小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