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子可是醒了?”
聽到床帳之內有動靜,守在一旁的侍女低聲詢問。
“嗯,醒了,可到用晚膳的時間了?”
姜芝林從床上坐起,撩起床帳,下地穿鞋,走到一旁的衣架前,三五下快速穿上了衣裳和軟甲。
“還有半個時辰才用晚膳,下午大郎君聽聞娘子回來,便趕了過來,現在已經到府上侯著了。”
“行,同哥哥說一聲,我稍後就過去。”
姜芝林感覺睡得頭昏沉沉,想打一套拳清醒清醒,也讓自己的身體從趕路的狀態下清醒過來。
姜芝林打拳的時候,她的兄長姜家大郎君姜芝樹等不及,自己過來了。
與姜芝林長相有五成相似的男子站在簷下,看著姜芝林打拳,在姜芝林打出一拳後,道了一聲好功夫!
只見姜芝林打出那一拳後,對面的細竹竟似被結結實實打了一拳,攔腰而折。
這是拳風!可見姜芝林內家功夫已是登堂入室的級別。
“哥,你幾時到了這彙雁城的?”
姜芝林在姜芝樹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對方了,所以姜芝樹突然出聲,並未嚇到她。
此刻兄妹二人都在彙雁城,彙雁城是距離西北西南兩地的交界處,身處西南渝州,與西北賀州接壤。
“你剛走我便來了,留一句話便直接從渝州城跑到這彙雁城來,然後又消失不見,你現在做事是越來越沒有章程了,為兄若是不過來,你信不信姜家芝林將軍消失的訊息,會穿得風風雨雨,滿城皆知?”
姜芝樹說起此事還滿心怨氣,他一聽說妹妹從渝州城跑了,就心知是出了大事,緊趕慢趕往彙雁城來,結果還是慢了姜芝林一步,他到的時候,姜芝林前腳剛走,只給府上的親信留了兩句口信,說過三日就會回來,千萬別讓任何人知曉,她離開彙雁城的事情。
親信遮掩一時片刻還算輕松,一遮掩就要遮個三四日,這幾天整個渝州都沒有能主事的人,那還得了!
姜芝樹跑來後,一人當兩人用,屬實忙夠嗆。
“嘿嘿,辛苦哥哥了,喝茶喝茶。”
姜芝林哈哈一笑,端起一杯茶,打算用一杯茶就將此事混過去。
姜芝樹見她一個字都不說,便知此事定有不能隨意吐口的原由,便也不再問,喝了茶後,只說自己明天就離開渝州,叫姜芝林沒事兒別亂跑,要跑提前告訴他一聲。
“哥,你可能還得在渝州多待幾日,確保沒問題了再走。”
姜芝林之前就想著要不要跟哥哥說一聲,光渝州一個地方的兵力,真不一定能按住西北。
現在哥哥正好在跟前,不用她想法子找藉口將人叫來,她自然想直接將人留下。
姜芝樹不解,能有什麼問題是妹妹應付不來,非得他也幫忙的?
姜芝樹突然想到彙雁城的特殊位置,心裡飛速閃過一個念頭,這個猜測讓他心髒狂跳。
“前段時間,去西北查賬的大臣死了三個,都是因山匪伏擊所亡,但族中長輩們都說,應該是淩家的手筆,前些時候,淩老將軍回長寧述職,算算時間,你出去的時候,淩老將軍應該到長寧城了。”
姜芝林知道自己哥哥腦子挺好用,上戰場打仗的人,對危險有著非同一般的直覺。
淩老將軍沒有了那份直覺,是因為淩老將軍許久未上戰場了。
西北軍回來述職的人如果是淩長壽,姜芝林覺得自己不一定能將淩家軍殺得那麼幹淨。
肯定得用一些特殊手段輔佐才能做到這次襲擊的效果。
“有些事你猜到了就猜到了,別亂說出來。”
姜芝林不能說,不過不妨礙她暗示親哥。
姜芝樹被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當即倒吸一口涼氣,暗道淩家怎麼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