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殿下放心,七日之內,無人會知曉此事。”
顏士玉這麼說,四公主也就信了,隨後她歡天喜地去找容嬪,商量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顏士玉則又回了李暮歌的書房,一進去就伸手揉額頭,一副經歷了一番折磨的模樣。
“臣見過殿下。”
顏士玉沖李暮歌行了一禮,李暮歌從她一如往常的動作裡,看出了些許虛弱。
“辛苦了,坐吧,喝口茶緩一緩。”
李暮歌想到顏士玉去跟四公主演戲,對付那麼一個蠢人,確實有些耗費心神,便體貼地讓顏士玉坐下了。
顏士玉坐下後長嘆口氣,說道:“臣失禮了,殿下,日後您便是叫臣去和十個朝堂上的老狐貍周旋,也不要叫臣和四公主說話了。”
這話說得有些誇張,純粹是在發洩心中鬱氣。
“寧願耗費心神也不願意去跟心思簡單的人說話,阿玉你這是什麼道理,給自己上難度不成?”
李暮歌笑得愈發燦爛,看朋友不得不跟自己一起受苦時,感覺手底下討厭人的公文都沒那麼難看了。
“聰明人互相打交道,臣能知曉對方在想什麼,四公主……臣實在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未知才可怕!顏士玉現在十分信服這一句話。
李暮歌見顏士玉是真的飽受摧殘,甚至有些受不了了,當即有些好奇四公主跟她說什麼了。
然後又想,何必讓自己跟著一起受罪,左不過就是輕而易舉相信了顏士玉會叛變,乖乖跳入她給對方挖的坑裡。
李暮歌不知道自己隨便一猜就真相了,顏士玉受不了的就是四公主做得所有選擇都沒有跳脫李暮歌對她的預設。
之前顏士玉還在想,十四殿下這個計謀是不是有點兒太簡單,現在看來,對付簡單的人,就得用簡單的法子,複雜了對方可能還不明白呢!
“殿下,西北那邊要如何瞞住七日之久?”
顏士玉緩了一會兒,可算是從四公主的陰影裡頭掙脫出來,她有些擔心這件事,一個人死了,這種事情瞞上一兩天還行,七日甚至更久的時間,要怎麼瞞啊?
除非,世上能有一個淩老將軍的替身!
只是淩老將軍入長寧,肯定要去見淩柏松,淩柏松難道還能認不出自己的祖父?
“法子有很多,針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首先,對付淩柏松,只需一個理由……”
……
長寧城外,淩柏松坐在馬車上,不時向外看。
按照原本的路程,昨日祖父就該入長寧了,可是最近兩天下了大雨,長寧附近不太好趕路,昨日他得到訊息,祖父他們的行程被拖延了一日。
今日到現在還沒有訊息傳來,淩柏松想著,可能是已經啟程,今日就能到長寧,所以就沒給他傳訊息。
“青竹,你去看看人到何處了?”
淩柏松等了一上午,實在是有些等不住了,遂叫來身邊的親衛,讓對方騎馬往前跑跑,看看能不能提前看到隊伍。
他本來打算中午為祖父接風洗塵,現在他餓得不行,索性先到附近吃了一頓,接風洗塵的宴席就設在晚上好了。
名喚青竹的親衛騎馬揚長而去,過了大半個時辰才回來。
他回來後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右手握拳在胸前,行了個軍禮,隨後道:“奉鎮國將軍之命,請小將軍回府靜養,車馬於傍晚入京!”
淩柏松沒想到祖父會讓他直接回府,他下意識想問為何,突然想到了之前他和父親的謀劃。
他是被楊家人牽連才受了重傷,那時候祖父就大發雷霆,勢要給楊家好看,是父親勸下了祖父,後來他傷好了大半,本該重新回到戰場,沒想到父親讓他回長寧靜養。
到了長寧後,對外宣稱他已成廢人,日後恐再無可能回到戰場上領兵打仗,然後就一直被安放在長寧。
父親是想讓他裝作廢人,一來是讓皇帝能夠對淩家放心些,淩家小輩裡最出色的那個人已經廢了,日後淩家無以為繼,定會沒落,不必一直盯著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