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書人都傻了,不是在說楊家和淩家嗎?為什麼突然又說到自己頭上了?
“陛下,臣、臣不知此事啊!”
工部尚書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見皇帝表情不善地盯著自己,連忙出列解釋。
可他什麼都沒準備,說也說不出個道理來,只能蒼白訴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他說自己不知道這個理由,顯然並不能讓皇帝信服。
“將工部尚書關到大理寺去,朕之後會親自審一審他,這件事工部脫不了幹系!溫川,此事交由你來查,務必查個水落石出,不能遺漏任何罪人!”
大理寺卿溫川出列應了一聲是,他面上看不出情緒,好像是個沒有情緒的查案機器。
李暮歌看向前頭三位,只能看見三個後腦勺。
不過從榮陽的後腦勺,李暮歌莫名感受到了一種憤怒,還有無奈。
奇怪了,後腦勺能有這麼多種情緒嗎?
或許是因為榮陽無時無刻都挺直的脊樑,此刻彎了些,雙肩也向內塌著,給人一種遭受了重大打擊,十分喪氣的感覺。
今日早朝和往日持續時間差不多,但是往日走出紫薇殿的大臣們都很輕松,現在一個賽一個面色凝重。
李暮歌走在最後,想看看第一個來找她的人是誰。
往常一般是太子或者大公主,目的就是跟她說兩句話,套套近乎,關心一下沒什麼上朝經驗的妹妹。
今日,李暮歌覺得這兩人都沒有心情搭理她了。
果不其然,她自己一個人走了半天,最後竄到她身邊的,竟然是全程都在她身後慢悠悠走著的四公主!
“長安,你今日怎麼會想為三皇姐說話啊?”
縈關在問的時候,聲音有一些發顫,好像是在害怕。
害怕誰?是害怕榮陽,還是害怕今日操控一切的端華?
李暮歌心裡有些好奇,卻沒有開口詢問原因,無所謂縈關是在害怕什麼,她只需要知道,今天之事,遠沒有到結束的那一步即可。
之後她還有很多機會,擾亂大公主的計劃,順便報複榮陽的殺身之仇。
“我並非是為三皇姐說話,而是就事論事,淩家在這件事上實在是冤枉,難不成要聽之任之,叫有功之臣蒙冤嗎?我做不到。”
李暮歌神情十分堅定,看得縈關眼底泛出些許敬佩來。
縈關嘆口氣,“長安,你是這個朝堂上少見的好人。”
可惜在朝堂上,好人註定走不長遠。
這裡容不下好人。
李暮歌搖搖頭,“我算什麼好人呀,四皇姐,你要不要入宮看看容嬪娘娘?”
容嬪正是四公主的母妃。
四公主點點頭,她跟著李暮歌就是想入宮一趟,好不容易今日身體不錯,能出來走走,早早回去也是無聊,不如入宮看看。
在路上,李暮歌才知道,原來四公主不是大公主喊來的,她是今日起來後,身體不適的症狀減退許多,才想著出來看看。
沒想到運氣那麼好,這個月第一天上朝,就碰上了大公主向太子黨發難。
“其實太子還未當上太子之前,大公主與太子的感情還不錯,姐弟倆人還一起放過風箏,就在母妃宮前那一片假山空地處。”
李暮歌和四公主剛路過一片空地,四公主突然開口說,李暮歌有些驚訝。
“真的?他們倆放風箏?”
李暮歌簡直不敢想象,大公主和太子高高興興一起放風箏是什麼畫面。
其實很正常,大公主和太子年紀相仿,小時候肯定沒什麼玩伴,他們六七歲的時候,盛天皇帝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李麒忙於奪嫡,更沒空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