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莫塵呼吸地小心翼翼,從晏簫手中接過早就準備好的信件和證物之後急忙下去了。
自從松蕊拿走抄錄的折頁冊子和信件之後,晏簫給過太子機會,可惜晏融這般沒眼色,又去招惹孟之,所以晏簫也不再手下留情,讓人快馬加鞭將東西都送到皇帝的面前。
莫塵走後,晏白爬上了桌子,圍著晏簫手邊的檀木盒子轉了幾圈然後吐著信子跟晏簫傳聲。
“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怎麼跟剛聚靈的靈魄一樣,凡界種種做不得真的,而且人家姑娘在中天都那麼求你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晏簫沒有反應,晏白還以為自己的法術沒有使出來,正要重新再說一遍便見晏簫抬手就將自己一抓摔在地上。
“啊!在晴棠苑那次扔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這人……”晏白說著說著就說不出來了,只能吃癟,它只好一點一點地爬回自己的小窩。
“我有分寸。”
晏簫看著檀木盒子低聲喃喃,失神間晏簫開始輕咳,他盡力忍住嚥下喉間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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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之醒來後先是聞到一股直沖鼻子的陰冷餿氣,接著她感覺無比的冷,冷氣直入骨頭縫,再接著是手腕處的劇烈刺痛,伴隨著手臂不自覺地顫抖,手上的疼痛更加劇烈。
臨睜眼之際她的呼吸越發急促,撥出的氣很熱,她知道自己又發熱了。她費力地睜開了眼,入眼便是一張及其巨大、畸形又醜陋的臉。
男人正仔細地打量孟之的每一寸肌膚,從面頰到脖頸,甚至還要向下,他想一個貪婪地怪物正仔細地嗅著孟之身上的氣息。
孟之被嚇得尖叫一聲,那人擰著眉十分不爽,不耐煩地抬起手將匕首拍在孟之的臉上。
“閉嘴,吵。”
孟之看著男人逐漸後退,才發現自己雙手背後被綁在一個木樁上,並且被關在一間漆黑的密室。
隱秘地連一絲月光都不曾透過。
男人是個地包天,個子並不高,整個人又瘦又小還佝僂著,面頰處皮肉凹陷顴骨突出,臉上除了大塊小塊的黑斑之外還有長短不一的幾道刀疤。
單看面相這個男人除了醜陋還充滿了戾氣。
“鄙人胡六,主家特意叫來好好招待你的。”男人聲音沙啞難聽,氣還不足,單聽聲音根本就想象不出這人幹的竟是這種折磨人的勾當。
孟之下意識地咬住下嘴唇,本就幹裂的嘴唇驟然崩裂,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彌漫整個口腔。
孟之皺眉,將帶血的唾沫一口吐出。
這一動作在胡六看來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只見他斷眉一挑直接隨手將匕首朝著孟之一扔,“澎”的一聲,匕首直直的被釘在孟之額頭上方的木樁上,順帶切斷了孟之頭頂的幾捋發絲。
孟之本就驚魂未定,胡六這一下更讓她心驚。
孟之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想做什麼?你……你們主家是誰?”
“直接告訴你多沒意思啊,你不妨猜猜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胡六走到靠牆的桌子處,拿起桌上的酒壺就是一頓猛灌,未來得及下嚥的酒水順著胡六的臉往下流,接連的吞嚥聲在孟之看來像是淩遲,她的腦袋快要轉不動了。
她能得罪什麼人?
“賢王?”孟之首先想到的就是晏簫,雖然她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能得罪他的。
胡六聽到孟之的答案停了下來,眯著眼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孟之。
孟之一直注意著胡六的反應,見他停了下來心裡“咯噔”一聲。
胡六咧開嘴“咯咯”地笑了笑。
“賢王怎麼捨得動你?”
另一個男聲搭配著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