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楚媽媽知道楚蒔川離世之後,她就待在這個醫院,起初聽jerry和方言說,因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她的病情更加嚴重,剛送進醫院的時候整天在房間裡哭鬧,說要找自己的孩子,而這麼久以來我都不敢踏入這裡,剛開始是因為不敢面對,後來是因為沒有時間。
現在好了,我能接受這一切,鼓起勇氣來看她,也剛好聽到她病情有好轉的跡象,我也欣慰了很多。
走近楚媽媽,我才發現她嘴裡不斷的哼著小調,而這個調子是她曾經跟我說過的,是小時候用來哄楚蒔川睡覺的調子。
突然有些鼻酸,但我還用笑容來掩蓋自己的悲傷,將手中的毯子蓋在她面前,我蹲下來說:“媽,外面那麼冷,你怎麼來這裡了?”
楚媽媽聽到了我的聲音,呆滯的目光轉移到我身上,不過她沒有說話,而是掃了一眼後繼續哼著歌。
我拉起她的手,盡力用自己的手溫暖她,“媽,你知道嗎?這段時間以來大家都很想念你,所以你要趕緊好起來,知道嗎?”
說完,我忍不住抱了抱楚媽媽,回想當年的她那麼寵愛我,此刻看到她這個樣子,實在有些激動。
忽而,她動了動,嘴裡唸叨著,“姑娘,你見過我兒子嗎?”
我放開楚媽媽,抹著淚水笑著回答,“沒見過,您能說說您兒子長什麼樣子嗎?”
“他長得特別可愛,笑起來的時候臉上肉嘟嘟的,讓人忍不住就想親一口。”楚媽媽描述著楚蒔川小時候的樣子,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幸福,忽而她嘆了一口氣,“不過啊,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那麼調皮去了哪裡,一點都不顧家,氣死人了。”
我蹲下來握著楚媽媽的手,安慰著她說:“不會的,您兒子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正在快樂的生活著,您不要擔心,總有一天我們大家都會在一起的。”
說著,我輕輕的靠著她,眼角忍不住滑落一個晶瑩的淚珠。
“咦?你又是哪家的姑娘啊,我怎麼沒見過你?”楚媽媽收回了自己的手,疑惑的看著我。
我抬頭,抹掉眼淚,淺笑著解釋,“我是您的女兒啊,您忘記了嗎?”
看著楚媽媽的時候,我多希望她能夠記起一點事情,哪怕一點都好,可人往往期待著什麼的時候,越是看到反面的東西。
楚媽媽點了點頭,對於我說的話默許,但也沒有因為這句話而表現得很高興,似乎是聽慣了。
“姑娘,你有物件了嗎?”楚媽媽突然又問了我,高興的形容著楚蒔川,“你知道嗎?我兒子長得特別的帥,你要是沒有物件,改天我一定叫他來見你。”
突然淚目,不過是幸福的流淚,我說:“我有啊,跟您說的一樣,我的另一半跟您兒子一樣的帥,一樣的優秀。”
“真的嗎?”楚媽媽喜出望外的看著我,此刻我能看出她多疼愛自己的兒子,才會在別人贊揚的時候露出不一樣的笑容。
我肯定的點著頭,楚媽媽便笑得更加高興了,嘴裡的小曲變得輕快而動聽。
輕靠著她,忽而嘗到嘴角的一絲鹹意,我知道自己又開始想楚蒔川了。
……
幾日過去,我們前往機場準備出發旅遊,jerry把行李拿去前臺辦理託運,而我坐在休息室等他回來。
半小時後,jerry回來了,他朝著我招手,腳步也加快了些,可就在這時,jerry與他迎面的女人相撞了一下,雖然jerry沒有什麼事,但強壯的他也把對方撞倒在地。
見狀我連忙跑過去扶對方,jerry也不好意思的跟對方道著歉。
“沒關系,沒關系。”這個女人一邊站起來,一邊拍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我自己走得太慌張了,才不小心撞到你。”
她的聲音很溫柔,像是夏日和煦的微風,徐徐吹進了我心裡,等她抬起頭,我才仔細的瞧到她的模樣。
精緻的五官在小巧的臉龐上顯得比例完美,白皙的面板吹彈可破。更關鍵的是她笑起來特別好看,雖然jerry撞到了她,但她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很有禮貌的說著道歉。
那時候的我對她整個人的印象上升了一個階段,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穿著打扮盡顯高貴的氣息,但她的言行舉止卻讓又平易近人。
雖說之前遇到柳水柔和方諾的時候,我也有不同程度的感覺,但這些年過來,我也能分辨一些真假,此時這個女人在我面前顯現的,沒有一絲矯揉造作,那一刻我能在腦海中浮現的一句話便是,她的家教一定很好。
“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您沒事吧?”她水汪汪的大眼看著jerry,緊蹙的眉頭看出她的歉意。
這個女人的表現讓撞到她的jerry有些不好意思,撓著頭說:“是我撞了你,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聽到jerry的話,她笑了起來,笑得特別自然美麗,就好像一幅春天的山水畫,幹淨明瞭,就連我一個女人都被她的笑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