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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裡聽著很不是滋味,但依舊笑吟吟的告訴jerry,“只要他現在過得好,我就很滿足了。”
jerry所描述的那些畫面我多渴望有自己的參與,自從生下晨夕,我就沒有一刻盡到母親的責任。
而此時此刻,我心裡所想的,無非是沒有在晨夕成長的日子裡,參與他值得紀唸的每一秒。
真的好可惜……
“有時候,他也會說自己很想爸爸媽媽,但卻說自己不想讓你們擔心,所以忍住不想。”jerry輕描淡寫的說著,但隱約中藏著分毫的嘆惋。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猛地被揪了起來,在我印象裡,晨夕一直都很懂事,以至於有時候我都覺得他不是一個小孩子。
但這一切誰都沒有辦法預料,盡管他就像大人般心智成熟,可我還是願意他活在孩子的世界裡,寧願讓他覺得父母一直在遠方工作,也不想告訴他,自己父親已經離開人世的事實。
這對一個孩子來說真的很殘忍。
想了幾秒,雙目便突然痠疼起來,我眨了眨眼,當作這是寒風對我的眼睛的侵襲所引起的不適。
忽而,jerry站定,隨著我腳步的移動,他隔著我一段距離。
等我想起身邊沒人後,才淡然轉身,看著他神色嚴峻的樣子,我試圖緩和氣氛,“怎麼?你打算在這裡吹冷風嗎?”
“你還在想念他嗎?”jerry凝重的看我,彷彿一提起他口中的“他”,就得用著很沉重的話題。
我幹笑了幾聲,將下巴裹在圍巾裡,“想啊,為什麼不想。”
jerry又問,“那你有想過重新開始嗎?”
“我這不是已經重新開始了嗎?”我聳肩聳肩,轉身繼續走著,“我有蒸蒸日上的事業,美好和平的生活,還有一個值得掛念的人督促著我變得更好,這些難道還不夠證明我已經重新開始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jerry堅定的說著,似乎否定了剛才我說的一切。
緩慢的步伐逐漸停下來,我像個木頭呆在原地,眼前突然朦朧起來。
jerry快速走到我身邊,還沒等他開口,我便說:“我有想過放棄……”
他呆立著,複雜的眼神在告訴我,他也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我紅著雙眼,笑著說:“自從我選擇承認他已經離開我的事實,我就有想過放棄,可每當我想要放棄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他,吃飯的時候會想,睡覺的時候會想,就連此時此刻也一樣。”
“你說得很對,他雖然沒有跟我們在一起,卻依舊活在我們每個人的記憶裡。”jerry望著黑漆漆的遠處,認真道:“可我們每個人都準備好要一起跨出這一步了,哪怕十年二十年,他一直都會存在每個人的心中,你也不必刻意忘記,所以只要你準備好了,我就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此時jerry的一番話讓我心情錯綜複雜,好像只要我一個人走這條黑路的時候,jerry就會出現在我身邊。
他的愛在我看來真的很偉大,從來不會刻意的強迫,也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就連現在他也要求我不要忘記楚蒔川,只要求我勇敢的再去相信愛,相信他。
“很晚了,我們回去吧。”這次,jerry沒有強迫著一定要等我回答,反而是催促著我回去休息。
他轉身,抬腳往前踏了幾步,望著他挺拔的身形,忍不住喊住了他,“jerry,我……我會試著把蒔川忘記。”
jerry回頭,眼眶中閃爍著明亮的東西,他緩緩的牽起我的手護在心頭,徐徐一笑,“涼茴,謝謝……謝謝你……”
我們一同破涕而笑,卻沒有過於的言語……
那日過後,我們都默許了對方的存在,就連幹媽和雲錦都替我們高興,為了能夠增添彼此的感情,jerry跟我打算一同去旅遊。
出發之前,我去了一趟醫院,想看看楚蒔川的母親。
跟著護士的腳步,我來到了醫院的公園,順著護士手指的方向,我看見中心湖旁邊的樹下,一位鬢白頭發的女人坐在那裡,她神情呆滯的望著遠處,像是在發呆,也像是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