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澤接著問:“那你知道是誰把錢借給我的嗎?”
我想了想,確實是想不出一個人可以把錢借給季涼澤。
見我回答不了,他便說出來口,“是楚蒔川。”
心突然猛烈的跳動了一下,我放大瞳孔的看了一眼季涼澤,思考著他即將要說出來的話。
“那年,爸爸死去,楚蒔川也不知道哪裡得來的訊息便趕到了醫院,二話不說幫我處理了爸的後事,原本這塊地是他出錢買的,說不需要我出一分錢,可我良心不安,說了攢夠錢就會還給他,楚蒔川沒有說任何話就離開了。”
我不禁蹙了蹙眉,似乎有人在用尖銳的銀針紮我胸口,喘不過氣。
我怎麼也沒想到,楚蒔川會在我不在的時候,默默的做了這樣一件事情,哪怕是我們相遇,他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情。
“不僅如此,連我住院治療的費用,以及那些上門的債務,麻煩,楚蒔川也一併解決了。”
季涼澤淡然一笑,卻心懷感激道:“當年他就像你一樣,說在自己的公司安排了職務,只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上班,甚至還給我安排了住所,可以說對我還算無微不至,要不是楚蒔川,我現在怎麼可能會活得那麼自由平安。”
楚蒔川,你到底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雖然這些年我也聽過你跟楚蒔川之前的風雨,但我覺得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希望你能用心的去感受。”季涼澤語重心長的說著,而此刻的我早已心亂如麻。
這無疑讓我承受了多一份的愧疚,我問季涼澤,“楚蒔川對你說過什麼嗎?”
他回答道:“並沒有說過你們之間的事情,好歹他對我也算不上朋友,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怎麼可能會幫我,更不要說告訴我關於你們之間的事情。”
也是,楚蒔川是什麼事情都會往肚子裡吞的人,他會告訴別人什麼呢。
“不過他跟我說過一句話。”就在我沉思時,季涼澤又補充道:“他說,之所以會對我們伸出援手,是看在當初爸爸養育你的份上,還清你對季家的債務,替你盡未完的孝心,也算是他用來表達對你的歉意……”
話音剛落,我的淚腺徹底被剪斷了,眼淚就像摔壞的玉盤在我臉上飛走。
我趕緊擦了一部分,季涼澤便安慰著我說:“從見到你到剛才,你的心思一直都沒在這裡,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楚蒔川,要是有機會解釋,就趁現在,趕緊解釋吧。”
通紅的眼睛半信半疑問看著季涼澤,而他卻用堅定的目光告訴我說:“快去吧,他會相信你的。”
那一刻,我好似看見了山間流水在陽光的折射下出現的彩虹,又看見浩瀚無垠的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
無形中我給自己加了一次油,鼓動了一次勇氣,我相信只要楚蒔川還在乎我,還愛著我,我就應該義無反顧給他一次機會,讓他把這一切都說明白。
不!應該是我把這一切都說清楚。
最後,我滿含淚水的對季涼澤說了一聲謝謝,便抬起後跟離開了墓地。
一路上,我懷著不安和期待的跟楚蒔川打電話,我想告訴他我此刻的心情,告訴他是我對不起他,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可以像過去那樣和好如初……
可惜的是,楚蒔川的電話一直都處於沒人接聽的狀態。
我有些著急,不知道楚蒔川現在是怎麼了,是不是也知道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有些難以接受,或者說生氣,不想要見我?
腦海中出現了楚蒔川不接電話的一萬種可能性,揣揣不安的心髒一直得不到安寧。
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我連看都不看就接了起來,還滿心歡喜的以為是楚蒔川,高興的喊著他的名字。
可是,卻得到了一個陰暗的笑容,“楚蒔川?!看來你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在一起啊。”
“你是誰?”電話那頭的女聲讓我不寒而慄,如此熟悉的聲音迅速在我腦海中閃過幾個人的名字。
但此刻,對方沒有允許我思考的時間,直接說:“聽不出我是誰沒有關系,你只需要認真仔細的聽聽接下來事誰的聲音就好。”
對方似乎把手機移到了另一個人手裡,隨後,那邊沉默了兩三秒,我聽見了膠帶撕開的聲音,再在下一秒,我聽到了奶氣的娃娃哭聲。
我的手突然軟了一下,就在過十字路口時我抬頭發現正是紅燈,下意識的猛然踩了剎車,一聲刺啦的摩擦聲結束。
我著急的在電話那頭喊道:“你們要幹什麼?為什麼要抓我兒子?!”
女人把電話接到手裡,譏諷道:“這麼快就聽出了自己兒子的聲音了,看來還真是母子情深啊。”
我這時終於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咬牙切齒道:“柳水柔!倘若今天你敢傷害我兒子一分一毫,我季涼茴就算付出任何代價,都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