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還沒落,我連忙說:“不用了,我懷著孕,不能喝咖啡。”
“那給這位季小姐換一杯別的。”
我不好再拒絕,看著服務員躬身之後離開了房間。
面對著這種嚴肅的場景,脈搏跳動的特別厲害,為了不被發現,我先聲奪人道:“不知道柳董事長找我什麼事情?”
柳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又拿起桌上的咖啡,吹了吹,緩緩道:“季小姐也知道我女兒的事情,今天想就著這件事情好好跟季小姐聊聊。”
柳父我見過幾次,但那幾次的他都沒有像今天一樣,每說出口的一句話,甚至只是一個動作,都帶著很強大的氣場,就像是冬天的冰霜,讓人無法靠近。
“我……”
“不必解釋,”第一個字都還沒說完,柳父將這句話擋了下來,“我知道季小姐不是故意將我女兒推下樓的,對於此事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今天找季小姐來也不是來找麻煩的。”
調查清楚了?!我不免在心裡嘲笑了一番,要是真的調查清楚了怎麼會說我不是故意的,而不是他女兒自己故意摔的。
我笑道:“柳董事長,您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我不是商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去的,要是有什麼不對,請見諒。”
柳父看著我,雖然臉上笑吟吟的,可他一直凝視我的那雙眼睛卻讓我不禁在心裡打了好幾個顫。
“季小姐果然是性情中人,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說完,他揮了揮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保鏢將一個保險箱提在桌上,快速的開啟,一疊一疊的紅色毛爺爺就映入眼簾。
我不懂,淡然道:“這是?”
“季小姐也應該知道,我女兒手術失敗了,這一生將會在黑暗中度過,我這個做父親的深有慚愧,唯一的就是滿足她的願望。”
“那這筆錢…….”我感受到了不妙的事情。
“她希望這輩子留在楚蒔川的身邊,而你跟楚蒔川之間又是夫妻關系,只要季小姐願意幫助小女完成這個願望,這筆錢就是你的。”柳父在這一刻顯現出他在生意場上的老謀深算,好像把這件事情當成了一種很好的交易。
“你的意思是讓我離開楚蒔川?”我笑了,只是這種笑很苦,很無奈。
“我想這筆錢夠讓季小姐在下半輩子過上富有的生活了,如果還不夠,我可以再加上兩成,你看怎麼樣。”說著,他看了一下手下的人,那人立馬接收到命令將錢擺在了我的面前。
半響,我推開箱子迎著柳水柔爸爸尖銳的目光道:“我不需要,我也不會離開他。”
“季涼茴,你別不知好歹了,柳家願意跟你私下和解,沒有將你做的壞事告上法庭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你現在擺什麼姿態!”方諾站起來,指著我齜牙咧嘴的罵著。
柳父則一臉淡定的伸手示意方諾不要激動,隨後像是看好戲看了我一眼說:“難道這些還不夠顯現我的誠意?那季小姐說,要多少你才肯離開楚蒔川,達成我這個年邁的老父親對完成一個生病女兒的願望的迫切感?”
“柳董事長,錢這種東西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但是我對這種東西並不感興趣,如果因為你女兒生病我就得將自己的丈夫讓出來,恐怕別人知道了該覺得這是一場笑話吧。”
“哦?是嗎?”柳父站了起來,身子微微往我這邊傾,饒有趣味道:“這麼好的機會你就不想要嗎?看來我真的是低估你了。”
我輕笑了下,站起身淡淡說:“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了。”
說著,我轉身向門口走去,但柳父同一時刻說道:“季小姐真的不後悔做這樣的決定嗎?別忘了,你還有家人。”
他的話裡藏著無限的威脅和殘忍,讓我原本信然的腳步突然沉重了下來。
轉身問:“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季小姐應該明白,以德報怨這種事情我也沒有經常做的事情,要知道,萬事萬物都有一個禮尚往來,季小姐傷害了我女兒,而我只是作為一個父親請求你這個兇手做那麼一個小小的事情都沒有達成,那麼我只好從別的地方下手了。”
他犀利的眼神陪同冰冷的話語將我嚇得手心出汗,一瞬間突然覺得很害怕,並不是多害怕他能用怎樣殘忍的手段對付我,而是我的家人,幹媽和雲錦。
強裝著鎮定,我說:“如果柳董事長要用這種手段逼迫我,我倒也不怕什麼,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不過要是我家人受到了什麼委屈,我定不會屈服,到時候別說你女而的願望,就是想讓她見到楚蒔川,恐怕也是一件很難達成的事情。”
柳父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但嘴角的笑容依舊掛著,笑了兩聲,他才說:“季小姐這是在威脅我嗎?看來楚蒔川真的沒有愛錯人啊,季小姐這麼膽識過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過了幾秒,他的笑容消失了,轉而是厲聲的口吻,“既然與季小姐談不攏,那就各走各的吧。”
說完,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讓我離開,我看了看方諾,轉身離開。
最後,柳父說了句:“希望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因為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我沒有停住,而是挺著身板的走出了大門,可剛坐到車裡的時候,整個人都癱坐在了位置上。
額頭上的汗不斷冒出來,我從包裡拿出紙巾的時候發現手都是發抖的,我趕緊將雙手合攏在一起,想用溫度驅趕這種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