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結果,翻譯器沒有搜尋到可匹配的文字”,拉哈爾沮喪地說。
“怎麼辦?還有沒其他辦法?”
“……編譯器可以學習,只是需要過程。”
“怎麼弄?”
“要試著和它對話,主人,你可以舉出一些周圍明顯的事物,把它們的名字告訴它,然後讓它用自己的語言說出來,不,表達出來。隨著詞彙的增多,編譯器就能熟悉它的語言或文字結構。”
“要多久?”
“這不好說,主人”,拉哈爾又撓了撓頭,“或許會很快,或許很慢,關鍵是要讓它明白你在做什麼,如果你們能同步,很快就能建立起連結。”
試試吧。“說什麼都可以嗎?”我問。
“是的,主人,最好是周邊的事物,雙方都熟悉、都能看得見的事物。”
說什麼呢?我不由也撓了撓頭,突然靈機一動,指著天邊那小半輪太陽,仰頭微笑著說:“太陽”。
它沒有任何反應,光滑的底部平面上顯示的仍然是剛才那排符號。
我想了想,伸直左臂,手指著天邊,又高高抬起右臂,指著頭頂,再重複了一遍:“太陽”。
話音剛落,那排符號開始變動,排成了一個新的簡短符號。
我心裡面一陣狂喜,轉頭看向遠處,用手指著另一個方向的視野盡頭,“冰原。”
一個新的符號出現了。
“它很聰明”,拉哈爾輕聲感嘆。
是的,我顧不上回答,又指了指自己,“我們”,然後指向它,“你們”。
這個兩個新的符號同時出現。
我輕輕地頓了頓腳,用手指著腳下,“飛船”。符號跟著變化。
“它聽得懂,它完全聽得懂”,我緊緊抓住拉哈爾的手臂,開心地大笑起來。
符號居然跟著我的笑聲開始變化,這次要簡潔得多,看上去就像一張笑臉。
“怎麼樣?可以了嗎?可以了嗎?”我高興地蹦起來。“太少了,應該還不能完成”,拉哈爾低頭看向編譯器的顯示屏,緊接著發出一聲驚呼,“我的天!”
“怎麼回事?”
“它居然把自己的語言系統傳送到編譯器裡了!”拉哈爾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它居然是高等生命,天吶!”
我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抬頭望向它,就在這時,它底部上的平面又開始飛快變動,最後顯示出一個複雜的符號。
“它說什麼?”
“稍等,正在翻譯”,拉哈爾把顯示屏遞到我身前,幾秒鐘後,那上面出現一行熟悉的文字:
“你們從哪裡來?”
“怎麼回答?”我抬頭看著拉哈爾。
“直接對著顯示屏說就可以了,編譯器可以把你的話翻譯成它的語言系統,投影在飛船表面。”他比我還要激動,握著顯示屏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我們來自很遠的地方。”
編譯器很快就把我的話變成那種奇怪的符號,投射到腳下的甲板上,它一下子就看懂了。
“有太陽那麼遠嗎?”
我愣了一下,明白它說得是那幾輪慘淡的太陽,“不,比你們的太陽要遠得多。”
“你們來這裡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