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又叮囑了幾句,這才起身緩緩走出偏殿。
然而,她並沒有朝著宴會廳的方向走去,而是悄然拐進了一條幽靜的長廊。
月色如水,灑在石板路上,勾勒出她纖細身影。
她警惕觀察著四周,確認無人跟蹤後,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便在一處假山旁與邢舟彙合。
邢舟身著黑色夜行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他壓低聲音說道:“王妃,都準備好了。”
沈星晚微微點頭,眸光堅定,“行動罷。”
兩人貓著腰,小心翼翼地朝著私庫附近靠近。
待靠近私庫時,沈星晚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故意踢開路旁的石子弄出輕微聲響,引起了守衛的注意。
“誰在那兒?!”
守衛大聲喝道,提著燈籠朝沈星晚方向走來。
“王妃娘娘?”
守衛轉過拐角,看見沈星晚跌倚在一棵桂花樹下,趕緊恭謹行禮。
沈星晚裝作痛楚模樣,蹙眉道:“我奉皇貴妃娘娘之命,送妹妹來偏殿休息,我來得匆忙未帶丫鬟,想回宴會竟迷了路,還崴了腳,動不了了。”
侍衛趕緊上來想要攙扶她起身,沈星晚立刻低斥責:“放肆!男女授受不親,不許碰我!”
侍衛登時收回了手臂,為難回望了一眼守在私庫門口的另一個守衛。
沈星晚吩咐他:“這樣罷,你去宴會那邊,找燕景煥過來接我。”
“這......”
守衛為難極了。
沈星晚知他不敢擅離職守,撇了他一眼,罵道:“你怎的這樣死板,那兒不是還有一個人守著呢麼?難道就讓我在這兒活活疼死不成?若讓皇貴妃娘娘知道了,看她如何治你的罪!”
“是。”
守衛拱手應了,轉身回去同私庫門口的那個守衛低低交代了幾句,匆忙往宴會的方向跑去。
沈星晚見他走遠了,眼珠微轉,忽然“唉喲。”了一聲,私庫門口的守衛立刻循聲望了過來。
沈星晚痛楚捂著腳踝,眸中泛起淚花兒,盈盈望向那守衛,嬌聲道:“我實在站不住了,勞煩你端個凳子來與我坐一會兒。”
那個侍衛面露猶豫,委實不敢離開一步。
沈星晚神色愈發難受,彷彿實在挨不住隨時要昏厥的模樣,哀怨道:“且隨便搬個什麼來與我坐坐罷,我腳踝痛的不行,著實受不了了,快些!”
那守衛抿唇,終是眼睛緊緊盯著私庫的大門,抱起門口的一個石墩往後倒退著退到沈星晚跟前兒,一瞬都不肯挪開視線。
守衛俯身放下石墩,沈星晚稱謝挪過來往上坐,忽然裝作一個身形不穩,踉蹌往前跌去,守衛下意識地伸手攙住了她。
守衛惶恐看向她的臉色,放她坐穩立刻抽出手臂。
與此同時,邢舟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迅速摸進了私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