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安公主臉上立馬堆滿甜美笑容,靈動的小鳥般快步走到皇貴妃身側。
“三皇兄高興吃多了酒罷了,皇貴妃娘娘,今兒是您的大日子,您別生氣,壞了好心情可不值當。”
廣安公主嬌聲細語,輕輕拉住皇貴妃的手,身子前傾貼近她,滿臉仰慕,“娘娘,您今日這身百鳥朝鳳華袍,實在是太驚豔了!”
她大著膽子,伸手摸上那華貴衣料,輕輕摩挲著嘖嘖稱奇:“這繡工、這寶石,簡直把您襯得母儀天下,尊貴至極,依璃月看來,這滿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有您這般風采了。”
皇貴妃聽了,神色稍緩,眸中浮起一絲得意。
廣安公主見狀,趕緊乘勝追擊:“娘娘執掌六宮辛苦,把後宮治理得井井有條,又對太子殿下悉心教導,太子日後定能成為一代明君,這可全都是娘娘您的功勞。今日這生辰宴,更是讓咱們見識到了什麼才叫真正的皇家氣派。”
周圍的貴婦們一聽,也紛紛圍過來附和。“是啊,娘娘這身裝扮,這通天的氣派,簡直是仙女下凡,不,是王母娘娘再世呢。”
“娘娘不僅人美心善,還這麼有智慧,當真是我們的楷模。”
皇貴妃被眾人捧得飄飄然,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先前的不悅早已拋到九霄雲外,和貴婦們談笑風生起來。
被魏子麟和燕景煥吸引的賓客們似乎也找到了化解尷尬的突破口,紛紛舉杯起身去向皇貴妃敬酒。
歌舞再起,絲竹正酣,宴會現場又沸騰了起來。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燕景煥暗中給扮作隨從的邢舟使了個眼色。
邢舟垂眸,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大殿。
月漸西斜,翊坤宮裡大部分侍從都被調去忙碌宴會了,宮裡倒顯得冷清的很。
沈星晚和如意一路攙扶著唐琳兒,步履匆匆地來到皇貴妃宮裡的偏殿。
唐琳兒面色蒼白如紙,額上豆大的汗珠兒不停滾落,每走一步都顫著身子痛苦呻吟,雙手緊緊地護著肚子,彷彿那是她最後的希望。
甫一進偏殿扶唐琳兒躺下,沈星晚便焦急喚道:“太醫,快些!”
一路陪同的太醫匆匆趕上來,顧不上擦拭額間細密的汗水,立刻著手為唐琳兒施針保胎。
太醫的手法沉穩熟練,細長銀針在燭光下閃爍著寒光,一根接一根地精準紮入唐琳兒xue位,太醫眉頭緊鎖神情專注,時刻觀察著唐琳兒的反應。
待施針完畢,太醫終是嘆息一聲,替唐琳兒掩好被角,神色凝重地叮囑道:“側妃娘娘此胎坐的不甚穩當,恐怕是曾經受過什麼驚嚇,落下妨礙了。”
沈星晚還未開口,如意焦急問詢道:“那可怎麼辦呀?可有法子調理?”
“往後萬不可再憂思過重,情緒波動也不可太大,否則這腹中胎兒,實在是危險啊。”
唐琳兒虛弱點了點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強忍著痛楚命如意好生送太醫離去。
沈星晚坐到唐琳兒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添油加醋地說:“我知你心中難過,但你也瞧見了,只要有陸玉芝在,你和你腹中孩子往後的日子都不好過。”
“她仗著有皇貴妃撐腰,行事越發肆無忌憚,你呀,還是多忍讓些,退一步海闊天空......”
唐琳兒眸中愈發狠厲,咬牙打斷她的話:“她如此欺我,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說著,她伸手撫向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孕中受驚嚇那次,就是她故意送死貓崽來嚇我,才落下了病根。如今她又這樣步步緊逼,到底是不肯讓我平安生下這孩子了,既如此......”
沈星晚拍了拍唐琳兒的手,“你先安心養胎,懷著身孕呢,情緒不好有損胎兒。你且好生歇息罷,我得回去赴宴了,離開太久對皇貴妃娘娘不敬。”
說罷,她看向如意,輕聲囑咐:“好生照顧你家小姐,片刻都不能離開。”
如意連忙點頭,眼眶泛紅:“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