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宋婉問。
“去安全的地方。”沈濯神色平靜道,胸腔中卻湧動著驚濤駭浪。
她不愛沈湛。
已經和沈湛和離。
沈湛好像從未走進過她的心啊。
那既然是這樣,她愛的人為什麼不能是他呢?
他從未爭取過,為什麼就覺得不可以?
沈濯覺得渾身血液都在燃燒,凜冽的風吹過,也不曾讓他冷靜半分。
自少時,他接受的就是大儒教導,端穩守禮,勤勉克己,彷彿是他天生就要遵守的世間規則。
可這一刻,一直得不到滿足的苦澀促使他心裡那難耐的渴望愈發失控。
天色微暗,她靠在馬車壁上,身上蓋著的是他的衣袍,精緻的眉眼清冷嫵媚,若有若無的香氣襲來,淡淡的,卻濃烈地勾住他的神魂。
一如他每一個夢中那樣美麗。
他從看到宋婉的和離書那一刻起,就沒想過送她去沈湛的鳴山別院了。
沈湛既然要另娶旁人,那他何必要將她禁錮在沈湛能夠染指的地方呢?
他與她相遇時,她就已是他的嫂嫂,他只得收起自己卑劣的心思。
可現在,她不是了。
朦朧的感情壓抑的越久,爆發的閾值就洶湧難耐。
宋婉是在夜裡被熱醒的,不似在沈湛懷裡那樣冰冷難受,像是回到了沈行的懷中,他的胸口起伏,氣息灼熱,身體湧動著古怪的戰慄。
她逐漸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沈行啊,沈行……
她不由自主地回應。
耳邊是粗重的低喘,他受到鼓勵般,生澀又急切地探入她的衣裙。
可他的吻好生疏,唇齒相接,甚至控制不住地咬疼了她,結實的腰腹抖動了幾下。
宋婉悚然睜開眼,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馬車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小小的車廂內溫暖,湧動著曖昧潮濕的情愫,而壓在她身上的那個人,英俊端方的面容上是難耐的渴望,他的眉頭緊蹙,因為不得其法而焦灼不已。
她霍然起身,揚起手一巴掌扇到沈濯臉上。
沈濯被她打的臉側了過去,可見那力道之重,可他卻完全沒有躲,反而側目看著她,目光灼熱而具有侵略性,讓宋婉那種被侵犯的感覺愈發實質化。
理法人倫,為人臣子為人兄弟的本分他遵守了太久。
可在能與她廝守的誘惑下,那些什麼都算不上。
複仇這條路太難走,他已和他的兄長攜手並肩走了太久,他不想再走了。
對宋婉的渴念早就超過了複仇,他在多少個夜裡只能在她窗外卑微地凝視著她黑下去的窗紙,他怕心底的佔有慾掩藏不住,與她相處時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如履薄冰,仍情難自抑。
只能冷靜地沉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