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含笑摟住他的脖頸,主動的不可思議,“我不怪你呀,珩舟哥哥。”
沈行身子一僵,認真看進她眼裡,“你喜歡我麼?那你對沈湛,到底有沒有情?”
他不敢用愛這個字,怕嚇跑她。
這樣卑微,連他自己都詫異,自己怎會是這樣以情為命的人。
這世上有許多東西可以作為一個人賴以生存的信仰,比如親情、比如遠大的抱負,比如道義,比如自由,或權勢地位。
而他的信仰就是她。
情這一個字,最是瞬息萬變,也最是令人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宋婉移開視線,將頭靠在他肩頭,愧怍和痛楚卻難以斷絕,愈發肆無忌憚在她心口炸開。
她輕聲道:“我……”
“好了,不用說。”他笑了笑,聲音低沉溫柔,“有我愛你就夠了。”
她的手攀上他的臉頰,紅唇輕巧地掠過他有著青青鬍渣的下巴、喉結。
僅是如此,沈行便覺得似乎周遭的聲響都靜止了,只有他淩亂的心跳和那酥酥麻麻的觸感。
她這是要做什麼,是終於良心發現了麼?是心疼他,補償他?
宋婉眸光瀲灩,看著他溫柔道:“多年前那晚,你不該拒絕我……”
沈行喉結滾動,驟然吻住她的唇,強勢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沉溺其中不願自控。
那一晚,是哪一晚,二人都心知肚明。
那一晚如同一個遙不可及的綺夢,留在了沈行的生命中。
宋婉放任自己吻著沈行,在飛馳於黑夜中的馬車裡失控沉淪。
快了。
他的吻一路往下,薄唇濡濕溫潤,溫柔細致地吻過她的脖頸、鎖骨……
就快到那個地方了。
宋婉緩緩閉上了眼睛,咬著唇,在他腰際的手收緊了,指尖若有若無地摩挲著他結實的腰腹。
她的神情那樣無辜,眼裡是他從未見過的膽怯與愛慕,沈行喉頭幹澀,像是要著火,下腹的肌肉倏地緊繃,恨不得揉碎她來發洩那無名的谷欠火。
今晚的她,主動的不像話。
沈行深邃的眼眸愈發幽暗,顯然經不起她這般撩撥。
宋婉微微仰起頭,露出修長纖細的脖頸,在月下如獻祭般微顫,眼淚溢位了眼眶。
一如多年前那個夜晚。
鼻息間似乎還有幽涼安靜的辛夷花香。
那晚如碎玉瓊花的辛夷花,還有她白的耀眼的身子,都如浪潮洶湧、如野草般蠻橫地闖入沈行的腦海,侵佔他的理智與冷靜,化作某種灼熱的雜念在他身體裡橫沖直撞。
他找不到出口,一切都朦朧了起來,只有她泫然欲泣的清麗婉媚。
“婉婉,你願意……”沈行低喘著,後面的話卻戛然而止。
宋婉心中的絕望翻湧。
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