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她,顯然認出了她是誰,卻只是張了張嘴沒說話。
好不容易有單獨說話的機會,宋婉著急問:“珩舟公子的事我知道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奴才不識什麼珩舟公子,姑娘認錯人了。”男人道,“奴才還有事在身,失陪了。”
宋婉驚訝道:“你怎會不認識他?”
怎料那男人笑的禮貌中透著疏離,作勢要走,“奴才連姑娘是何人都不識得,怎會認識姑娘口中的什麼公子。”
“我沒有認錯人!”宋婉著急地拽住他的袖子生怕他走,但發覺這人根本沒有與她相認的意思,再問也他也不會吐口,只得無奈道,“你若是想跟我說什麼了,就來惜春園裡的霧斂居找我。”
他與珩舟一樣,都是會飛簷走壁的人,告訴他地點,他就能摸過來。
正說著,就見陸洵陸大人緩步過來,宋婉一怔,連忙放下了與那男人攀扯的手。
男人也不動聲色地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陸洵看向面前的女子,方才顯然在與人爭執什麼,著急的面紅耳赤的,一雙烏黑的眼眸直勾勾看著人的時候,清冷嫵媚,勾人的很。
尤其在這惜春園中,桃紅柳綠的映襯下,有種別樣韻味。
陸洵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片刻,看了看沈湛所在的方向,尋思世子離群索居的,並無世子妃,那這女子便是園中婢女,此刻與自己的屬下攀扯,能為什麼呢?
“你們這是?”陸洵笑的風度翩翩,看著宋婉道,“姑娘這是與小周認識?”
宋婉搖搖頭,“不認識,大人迷路了,我給這位大人指路。”
陸洵哦了一聲,點點頭,“那便請姑娘帶路吧,本官吃了些酒,也實在是忘了來時的路。”
宋婉知道自己被這陸大人當成惜春園的婢女了,她也不解釋。
而那姓周的男人明顯不想與她相認,她不願在人前揭露珩舟之事,就這麼互作不相識吧,等以後再想法子與這周大人周旋。
她頷首行了個禮,便在前面引路,“陸大人,請。”
才將陸洵等人送出去,便看見沈湛在九曲迴廊之上的身影。
好險。
宋婉迎了上去,“方才見陸大人的轎子出去了,你怎麼不歇會兒,上這幹嘛?”
“隨便走走。”沈湛道,垂眸看著她。
宋婉為他緊了緊袍子的系帶。
他捉住她的手腕,“你呢?”
看著沈湛這警惕的樣子,宋婉就知道這事瞞不過,只得含糊道:“惜春園太大,陸大人迷了路,恰巧我遇見了,就當了回引路使,帶他到門口。”
“引路使?你是婢女麼,還要為人引路?”沈湛盯著她道。
“那不然呢,我怎麼跟人家說?”宋婉一張粉面頃刻間浮上委屈的神色,不滿道,“沖喜侍婢這個身份很光彩嗎?”
這下輪到沈湛語塞。
她的身份的確尷尬,在外人面前解釋沖喜侍婢與婢女的區別實在沒有必要。
“是我的錯。”沈湛嘆息一聲,語氣緩和了許多,“待回雲京王府,我定稟明父王你與我之間的情意。”
宋婉對於旁敲側擊敲打了沈湛,很滿意,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來,“好呀。”
“但是——”沈湛聲音冰冷,剛想說不允許她私自跟除了他之外的男人說話。
“珩瀾……”宋婉抱住他的手臂,聲音軟軟的,“我餓啦,剛才等你,我都沒有吃飯。”
責備的話就都堵在了喉頭,沈湛任她牽著,“帶你去吃。”
到了夜裡,宋婉怕那個姓周的男人真來霧斂居找她,便主動在睡前去了沈湛的院子。
例行公事般給沈湛上了藥,她是個認真的人,這些日子讀了些醫術,更鞏固了墨方所傳授的知識,這次她並無半分挑逗的意思,每一次xue位都找的又準又狠。
其實她還存了私心,想先來他這點個卯,免得他後半夜去找她,怎料沈湛不依不饒地親了她許久。
親得她迷迷糊糊了,他卻起身到桌案前執筆寫些什麼。
宋婉估摸著是給榮親王回信,把白日裡宴請刺史陸洵的事情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