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女子為何如此恨嫁?
難道是跟哪個野男人珠胎暗結,著急找人頂包?
既然如此,白敬霖決定就不客氣了。
他的手鉗住她的手腕,反客為主,“宋小姐如此誠心麼?該拿出些誠意來!”
“我到這花船上已是最大的誠意。成婚後大爺您盡可照舊玩樂,我只要白家的富貴。大爺方才說藥田毀了是什麼意思?”宋婉道,“可會影響白家的生意?”
白敬霖的手順著她的裙擺向下探去,宋婉感覺肌膚上霎時騰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如同有蟲子在爬,惡心極了。
她與沈湛肌膚相觸時從未有這種感覺,而現在白敬霖隔著裙擺碰她,她就幾乎難以忍受。
怎會想到沈湛?
沈湛他應該來了。
宋婉忍著惡心,按住他的手,幽幽道:“你還沒回答我,藥田毀了是怎麼回事?”
白敬霖有一瞬被面前女子眼眸中駭然的光所震懾,細看去又是溫柔嫻靜的模樣。
他回握住她的手,扣緊她的纖腰道:“宋小姐這是逼我在這辦了你麼?只要你還是完璧,白家的富貴有你享不盡的!那幾畝藥田算什麼,無需擔憂……”
那幾畝毀掉的藥田,是他的二弟與他相爭的結果,相爭白家家主的位置,都想在老爺子面前出風頭,便設計叫人往他名下的藥田裡澆灌了毒藥,寸草不生,別說種藥了。
好在天涼之前從外地收來了一批麻黃,暫緩了窘狀,奈何那批藥價高還藥效差,這事實在是栽了跟頭還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若不是白家根基深厚,一番運作給那些藥鋪讓利,給知府好處,把事情壓了下來,不知多少人要狀告到官府去!
左右不就是個利字,錢就是在這個時候花的。
這裡頭的事白敬霖不可能告訴面前這個小丫頭,男人向來習慣掌控和拿捏,做他的夫人更無需知道這些!
宋婉剛想掙紮,卻聽到外頭隱隱的嘈雜聲,她費了很大勁才收住掙紮的手,反而對白敬霖綻放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外頭的聲音漸近,宋婉唇角的笑意未減,眼波瀲灩。
沈湛啊,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白敬霖看著懷中柔若無骨的美豔的女郎,原本清冷又嫵媚的眉眼彎著,笑起來百媚橫生,他覺得自己要炸開了,哪裡能聽得見外頭的聲音。
宋婉透過白敬霖的肩膀,看到船艙的門轟然開了。
是他麼?
她彷彿能看到那道清瘦頎長的身影,帶著難以忽視的壓迫感而來。
有那麼一瞬,宋婉的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又重重的回落。
不是他。
屏風後的侍人進來看著主人,垂下眼簾道:“大爺,老爺正發脾氣呢,說是有藥鋪的商戶上府裡尋說法來了!”
“尋什麼說法,那點麻黃藥不死那麼多人,定是老二搞的鬼!”白敬霖松開宋婉起身,“走!這就回去和他對峙!”
船倉中的燭火忽然閃爍,船猛的晃動起來,力度之大,所有人都移了位。
白敬霖勉強站穩後怒道:“怎麼回事?!”
侍人慌張回答:“像是咱們的船被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