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她起身邁步離開,“把角落裡鬼鬼祟祟、畏畏縮縮的慄陽也拎走。”
張良:???我都躲這麼好了,你怎麼瞅著我的?
楚昭:不是你小子起的頭,誰大白天沒事兒討論喪葬問題。
她還記得進來時聽到的第一議就是關於葬用厚薄的呢。
一身白衣,鬢簪百花的侍女張良上前盈盈一拜:“殿下安好,此前殿下吩咐的份例已經盡數送到了諸位夫子手上。”
“不想殿下仁愛,親自到此關懷,慄陽見殿下忙碌,不敢上前叨擾,殿下可是還有吩咐?”
這理由找的真快,什麼份例要你親自送,還一送送一天啊。
“無事,只是瞧瞧你今日都學了些什麼?”
“這……慄陽愚笨……”
“無妨,你既然早就到此,想來夫子們的論辯你從頭到尾聽了不少,回去整理抄寫下來,我要看。”
文秘總得幹點文秘的活兒,去給我寫會議記錄吧,聽完一場論辯會議要一兩個時辰,看完一份觀點摘要記錄文稿往往不超過十五分鐘。
堂堂謀聖,總結摘要觀點的能力不可能不行。
張良:“……唯”
“我想勸父皇遏制民間厚葬之風,你回頭再幫我寫份諫言,記著強調一下活的黔首才是大秦勞力根基所在。”
張良:“……諾”
“還有……”
“殿下,慄陽一天只有十二個時辰。”張良滿臉悲憤,他是想潛伏在她身邊多觀察點東西,不是真想給她大秦鞠躬盡瘁。
真按她這個任務量再佈置下去,他哪來的時間搞間諜觀察活動?
楚昭笑了:“行,那今日就先這樣。”
搞什麼間諜活動啊,真造紙印刷術都在郊外的莊子裡被重點看守,還能讓你靠近?
而能讓你擱書院自由活動的,都是不怎麼涉密,過不了多久就天下皆知的。
至於策反就更離譜了,且不說她早就派人盯著你的行蹤了,就說這滿院子的夫子都是沖著理想道義來的,她能給的東西你還真給不了。
張良一字一頓:“謝殿下憐憫。”細聽還隱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楚昭樂了,果然,迫害別人就是能讓人心情變好。
眼下就看張良花多久能寫完這點東西了,等她寫完了她再按這個時間繼續往上加工作量,挖掘一下潛力。
畢竟她都給這位意圖殺她父的仇人提供政治庇護了,要他多幹點活不過分吧?
楚昭雙手負在背後,仰著小腦袋心安理得走出門。
她也不等著回宮再研究熬奶茶了,直接約上懷月,找到上次那家酒樓就想進後廚研究一下。
先煮個茶,再把牛奶加進去熬,聞著香味了再取出來。
沒有野果,沒有珍珠,先搭點小米進去試試味。
懷月嘗了一口:“這味道著實香甜,看來鹹陽又要掀起一股新風潮了。”
楚昭搖頭,“這才哪到哪啊,讓人再試試弄點果子榨成汁進去,”
一邊吩咐人裝一份奶茶給宮裡送過去,一邊琢磨著還是得把鐵鍋弄出來。
不然別說平時吃不上炒菜,就連眼下想炒個糖茶,弄個焦糖奶茶都不行。
可惜這年頭鐵的産量太低,還有那麼多農具、武器拍著隊等鐵呢,她悄摸弄兩口鍋給始皇和自己開開小灶也就算了,底下暫時就別推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