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是有人針對書院弟子吧?楚昭一邊心裡犯嘀咕,一邊湊近瞧瞧情況。
那群人圍著那女孩你一言我一語地罵騙子:“你個江湖術士,大□□子,你找上門說這些帕子的布料乃是神仙所賜,遇火不侵,還會形成雲煙。”
“這話是不是你說的!”
“我們這些帕子是不是高價從你手上買的?!”
女孩鎮定道:“我當時不是都演示給你們瞧過了,你們親眼所見,這帕子在火中灼燒,不但分毫未壞,還能形成白煙。”
“如今我們是錢貨兩訖!你把東西賣完了,空開白牙還想要我退錢?你才是騙子罷。”
那領頭之人聽著更生氣了:“還敢胡說八道?我前些日子拿這布獻禮邀寵,這布當場就給燒壞了。哪有你說的那般神奇?你說,你是不是騙子!你是不是用幻術騙我們了?還是偷換了我們的貨以次充好了?”
旁邊還有人幫腔道:“就是就是,小姑娘你就將正經的火浣布拿出來吧。”
女孩愈發生氣:“我何曾欺騙於你,這布明明……等等,火浣布?我何曾說過此布乃是火浣布?你們拿它當火浣布用的?”
“難道不是嗎?”領頭人與身邊人面面相覷。
女孩又氣又笑:“當然不是!火浣布遇火不燃,還能借火焰清洗粘上的汙漬,價值萬金,我賣你的不過百金,雖也能遇火不燃,但卻不能在火中太久。”
那領頭人態度遲疑:“是嗎?”他們也只是底層商人罷了,能聽說過火浣布也只是機緣碰巧。所以當他們見著這等遇火不燃的布料,想當然地就覺得應當是了。
至於賣帕子的女孩沒說?他們只以為小孩子家家的沒點見識,把家裡的寶貝偷出來便宜賣了,悶聲佔便宜還來不及,哪會特意提醒呢?
他身邊人又幫腔道:“大兄莫要聽她胡說,您明明剛拿出來就壞了,哪有燒太久。她故意誆您哪。”
那領頭人聽著覺得有理,又氣壯了起來:“說,你是不是騙我們哪。”
女孩原本眼看麻煩就要被解決,突然又找了回來,氣到撓頭,想了想又問道:“你們是不是叫布料沾水了沒發現?”
“我應當叮囑過你們這布料沾不得水的。”
幾人面面相覷:沾了嗎?好像沒有吧。真的沒有嗎?
有人正欲開口,突然被人狠狠從後面踹了一腳,啪嘰一下撲倒在了人前的地上。
楚昭給剛剛奉命抬腳的侍衛比了個眼神,示意幹得漂亮,而後施施然開口道:“瞧你挺久了,每回開口攪屎的都是你吧,一直滿臉心虛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你弄濕的布料?”
心虛是假的,但兩次眼看問題要解決,開口搗亂的都是這人,作為旁觀者看下來,她覺得詐一下沒準能有所收獲。
果然,這人說話磕巴了:“不不不不,怎麼會是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旁邊幾人卻彷彿被提醒了什麼,恍然大悟道:“就住那漏雨的破廟那天,是這小子守夜吧?”
“好像是,我記得我被雨聲驚醒時,這小子忙忙慌慌的樣子,估摸著不會也睡著了剛醒沒多久吧。”
“你孃的,當初老子問你有沒有來得及把箱子蓋好,你怎麼不說?”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逼問,那人越來越心虛,最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對不住大兄,我怕哇大兄,這可是價值百金的布啊,沒準能賣到萬金的布啊。”
……
女孩一陣無語,也不管他們兄弟幾人如何爭執了,轉身想向楚昭他們道完謝就走。
卻被楚昭叫出了名字,“孟瑤?”
“你不是自稱在旅店做小工為生嗎?如何會給人賣什麼百金的布,還賣出了爭端?”
更重要的是,聽著她賣的這防火手帕料子,比起說是術士幻術,魔術手法,她總覺得嗅到了什麼化學的氣息?
我秦學的開山大弟子,是你出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