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就是,色香味,香與味不好提升,能不能先在色上下點功夫。
在飲食不發達,食物本身就很珍貴的年代,這個想法顯得很罕見,但等到了唐宋,那人們挖空心思弄出來的擺盤簡直絕了。
楚昭:三句話教你把菜弄成別人吃不起的樣子。
那店家先是緊皺眉頭,而後若有所思,最後恍然大悟。
有些想法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只是目前沒什麼人這麼幹,他也不會去細想。
現在楚昭一點撥,正如撥雲見月,喜得他連連大禮拜謝。
“不必了,這法子怕是被人學去的也會很快,如何做到獨一無二,就得看你自己能耐了。”
那店家喜氣洋洋地走了,清夫人問她:“可要把這主意給您看好的其他家也說一聲?”
“先不急,先等他們看到了好處,眼紅一陣子再說。今天最重要的還是別的。”楚昭頓了頓又道:“此處臨街還正對著城門,您可發現了什麼?”
“似乎進城的牛車、馬車多了好些?我記得往日裡鹹陽沒有這樣多的車馬?”
“那您再猜猜這些人都是打哪兒來、做什麼的?”楚昭得意笑了。
瞧她這副驕傲的小模樣兒,清夫人也慈和笑了:“莫不是陛下下令,給您那書院尋的夫子到了?”
“算算時間,若是接到詔令就出發,這兩天確實是大多人到了的時間”
楚昭喝了口煮好的熱羊奶,把碗一放,豪氣幹雲道:“天下英傑盡入吾彀中矣!”
那邊凡田父女用完了一頓奇貴無比的膳食,就啟程去了書院。
凡穎心疼地摸了摸肚子,東西好吃是好吃,可惜太貴了。
“唉,鹹陽居大不易。”
凡田愛憐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這孩子,怎麼老是覺得自家窮呢?
雖說農家的聖人們,如許行,是強調要回歸農作,最好一切所需都要自己親手去做、去以物易物。
但他這一類取消社會職能分工的觀念早就被孟子罵回去了。
他農家自己也覺得,君民並耕這種想法不太實際。
傳下來的他這一脈,雖然也強調勞動的價值意義,但也只是講究輕徭薄賦,反對不勞而食,想著透過改善糧食田産,改善民生。
倒不至於覺得他就不能當官拿月奉,所以當過多年大司農的他,只是保留了節儉的習慣,他其實真不窮。
“敢問先生學的是哪家學說?學的是什麼道理?”有人在鹹陽書院入口處問。
“農家,不過懂些農田之事罷了。”凡田淡然答道。
裡頭負責接待的人卻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快步將一隻上書農家二字的盒子雙手呈到他面前。
農家啊!可算來了一個農家的!
殿下給的盒子裡,有些都快抽空了,有些還幾乎一動不動呢,就比如他農家。
凡田狐疑地開啟盒子,裡頭滿是紮成團的小球,他在人家滿懷期待的目光下抽出了其中一隻。
展開後,上邊用小字寫了一道題:
【獸分雌雄,植本亦然,以花粉為雄,花柱為雌。
大豆乃是雌雄同體,自花授自粉,自行繁育。
曾有好事者強行幹預,叫不同豆株互換花粉,以觀後效。
竟然發現,若純種紫花大豆,與純種白花大豆相交,則其子輩都為紫花。
若再叫其子輩互交,得其孫輩,則孫輩紫白皆有,且孫輩中紫花必為白花之三倍。
無論如何換田、換種重來,只要祖輩純種,結果皆是如此,敢問緣由為何?】
凡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