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頭領不好開口,只能一側的副將硬著頭皮上前,“侯爺,出城前,馬車還需要盤查。”
這句話一出,現場都安靜下來。
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副將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禁軍禁令,還請侯爺見諒!”
副將說完,趕緊低頭拱手,不敢高聲。
出人意料,邵溫瀾竟然沒有呵斥,也沒有動怒,而是笑盈盈看向對方,“盤查馬車是吧?你們禁軍做禁軍當做的事,無需請本侯見諒。”
邵溫瀾說完,周圍再次安靜。
副將也抬頭,詢問般看向禁軍頭領。
禁軍頭領臉色有些難看,但微微頷首。
副將只得硬著頭皮上前。
只是最後這幾步,走得不僅慢,也心虛。
臨到馬車前,再次拱手低頭,“雲安侯得罪了。”
說完,便心一橫,準備上馬車,誰只剛抬頭,“啪”的一耳光扇過來,副將扇懵,周圍禁軍也都跟著懵了。
方才還一臉笑意的邵溫瀾忽然變作了一臉陰沉,言辭間都是怒不可謁,“這輛馬車若是陸衍的,你們敢攔嗎?”
對方忽然這麼說,禁軍自然都反應不過來。
忽然提起平遠王世子,禁軍不懵才怪。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滾!”邵溫瀾再來一句,當即沒有禁軍再開吱聲,即便心裡火氣也只能強壓著,這個時候同對方沖突沒有任何好處。
“走。”邵溫瀾放下簾櫳,侍衛會意駕車出了城門。
等行出去很遠,確定城門處沒有人追來,城門也慢慢闔上。
駕車的人小小送了鬆口氣,但也沒全然,因為這一路去往安城,還有大大小小不少關卡在,最難的一個已經過了,剩下的不在話下。
駕車的人環顧四周,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
噫~
好險,假鬍子差點將這張臉皮劃破。
反正出了京中,認識他的人近乎沒有,再稍加偽裝,很容易就糊弄過去。
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露出一張熟悉臉的,亭子一手駕著馬車,一手重新將胡須粘回去。
幹脆利落!
馬車有說話聲傳來,但亭子不關心,他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馬車中有世子在,旁的無需他擔心。
車輪滾滾向前,出了京城,雖是大道,但多少有些不平整。
再加上亭子單手駕車,搖搖晃晃,馬車中的重人也跟著搖搖晃晃。
邵溫瀾的面色還不如方才痛快,因為一把匕首就抵在他腰間。
不是他不動,匕首就不會刺入腰間。
而是原本就刺破了,已經吃痛,但因為刺得不深,沒有血腥,但他如果稍動,匕首便會刺得更深。
邵溫瀾攥緊指尖。
陸衍不是旁人,陸衍是真的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