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翕笑了笑,繼續開啟食盒下一層,“你看我帶了什麼?”
王樂翕沒準備將東西拿出來,但手中稍稍一斜,喻寶園卻能看清。
喻寶園詫異看她,這是……
王樂翕催促,“換上侍女裝,邵清越讓我侍女神不知鬼不覺替他做事,他會安排好她離開行宮,就是一刻鐘後,這是你離開的最後機會。”
喻寶園微楞,腦海中飛快思緒著。
王樂翕蓋上食盒,壓低聲音,“你若是想走,就一刻都不要遲。”
喻寶園再次看向外面的日晷,心中漸漸升起一個念頭。
如果分截然不同的兩處離開,旁人就算尋,也會尋不到相同之處,可以擾亂視聽;第二,如果真的能借王樂翕之手離開,她還可以去尋安伯,殊途同歸;如果走王樂翕這條路被發現,她同樣可以混淆中宮這處的視聽,因為她不想摻和其中利害關系,所以王樂翕一慫恿她就聽王樂翕的話離開了,至於青黛扶光去了何處,她並不知曉,如此,她還能拖延讓青黛扶光離開的時間,百利而無一害!
不得不說,王樂翕這處猶如神來一筆,剛好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論危險,以中宮的手段和心性,她留在行宮一樣危險。她說服趙子懷和亭子,但王的是對的,無論這裡有沒有她,中宮都不會放棄平遠王府這一條線。所以,她離開是對的。
“喻寶園?”王樂翕再次開口。
“好。”這次,喻寶園斬釘截鐵。
王樂翕目錄遲疑,她早前預想過無數多遍,但想說動喻寶園不可能是這麼簡單的事,她至少還會同喻寶園周旋上……
但是,王樂翕詫異。
“我現在就去換衣裳。”喻寶園拎起食盒入了內屋,留下屋中呆若木雞的王樂翕。
喻寶園真的同意了,王不出是興奮更多些,還是忐忑更多些。
但喻寶園離開,意味著她離離開邵溫瀾更近了些。
王樂翕起身,在屋中反複踱步,平複內心。
稍許,喻寶園的聲音在內屋響起,王樂翕冷靜下來,然後示意方才在苑中侍奉的侍女入內。
很快,一襲侍女衣裳的喻寶園低頭出來。
王樂翕深吸一口氣。
幸好喻寶園個頭不算出眾,否則很難在短時間內尋到合適的。
但好在這裡是行宮,沒有人會留意她的侍女。
“跟我走。”王樂翕自己也不敢多逗留,更甚至,沒有往喻寶園這處多看一眼,因為邵清越的人就在行宮宮門處,如果邵清越的人離開,她也很難讓喻寶園離開。
“聽我說,去行宮大門的路不難,你一直往……”王樂翕話音未落,喻寶園打斷,“我能找到。”
王樂翕頓了頓,然後腳下重新開始邁步。
“既如此自然更好,你記住了,去到行宮宮門旁人問你,你的名字叫綠嬈,是跟隨我從平川王家過來的,我讓你出宮去,是抓給我治病的藥材,我自幼都吃這藥,方子不能斷,這趟來行宮急促,藥沒配好,必須得去。這是給禁軍的說辭,禁軍中有邵清越的人,他會幫你。”王樂翕叮囑,“但是務必記住,如果禁軍中有人提醒你,去一趟醫館不容易,多帶些藥,那這個人就是邵清越的人,他會讓你從醫館裡替他多帶藥回來,你就說你記得就好。”
喻寶園聽明白了,邵清越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從行宮外帶藥材來;正好需要王樂翕需要拿藥一事當幌子。兩人各取所需,所以才有了這趟機會。
“他會一直跟著我嗎?”喻寶園問起。
如果禁軍會一直跟隨,那她要知曉在何處脫身。
王樂翕的目的不是讓她出宮一趟透氣,而是讓她離開,消失。
王樂翕小聲道,“醫館有後門,你從後門走,有多遠走多遠,再後面的事我就幫不了你了。”
喻寶園會意。
“安城眼下禁軍值守很嚴,你要想離開,就不要換下女裝,還有,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己拿好。”王樂翕塞了一錦囊的銀子給她,“你這麼聰明,不需要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