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寶園:“……”
“你說可笑不可笑?”王樂翕自己先戲謔一聲,“喻寶園,我究竟同你犯什麼沖,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得做壓死我的那根稻草?”
喻寶園皺眉看她,總覺得她話裡話外透著古怪。
王樂翕也繼續,“來安城的路上,我偷聽邱歲同人說起過,老爺子和陸衍已經不在西秦了,也有可能日後永遠都回不來了。你回京的日子不長,並未正式出現在王府的名冊上,軍中和地方官員認的都還是扶光,日後平遠王的位置是扶光的。中宮讓你留下,無非是想讓你照顧扶光,扶光還小,會聽身邊照顧人的話。換言之,誰能照顧好扶光,誰日後就是平遠王府做主的人——至少,在扶光長大之前……”
喻寶園:“……”
喻寶園都聽得愣住。
如果不是早前見了中宮,王得有模有樣,她險些都要信了。
而王樂翕也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湊近看她。
喻寶園深吸一口氣,隨著王樂翕的湊近,稍微退後了些。
但王樂翕並沒有放棄,繼續道,“我知道,喻寶園你留在平遠王府是因為你真心喜歡這些小孩子,你不願意利用這些孩子,也不願意被人利用。”
喻寶園:“……”
喻寶園繼續看她。
王樂翕見她沒有拒絕,心中喜悅,遂而更進一步,“喻寶園,你想離開這裡嗎?”
喻寶園:“!!!”
今日王的每一句話都足夠讓她震撼。
喻寶園險些愣住。
但王樂翕緊逼,“不想嗎?”
喻寶園回過神來,低聲道,“這裡是行宮。”
王樂翕見有戲,整個人神色都不同了,“我有辦法呢?”
喻寶園驚呆:“……”
王樂翕輕聲道,“在這裡,只有我能幫你,而且不引人注意。”
喻寶園露出遲疑神色。
但又怕她深究,遂低聲道,“為什麼幫我?”
王樂翕輕嗤,“幫你就是幫我,只要你離開了,照顧青黛和扶光的事自然只能落在我這處,邵溫瀾就是雲安侯府的一個傀儡,依靠他,不如依靠青黛和扶光。”
喻寶園明白了,王樂翕不惜鋌而走險,是因為要藉此跳出雲安侯府。
喻寶園低聲,“你不怕被發現?”
王樂翕再次輕哂,“我怕什麼?你如果失蹤了,青黛和扶光只能我照看,屆時旁人只會有求於我,誰會為難我?難道要白白浪費平遠王府這張牌嗎?”
喻寶園一言難盡。
中宮這麼心思縝密的人,怎麼可能會被她拿捏?
久在內宅的人,想什麼都太簡單。
看到的,也只是眼前一畝三分。
喻寶園緘聲。
王樂翕繼續,“你考慮好了嗎?”
喻寶園重新看她,“我怎麼信你?這裡是行宮,到處都是值守的禁軍,恐怕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你不怕,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