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煮沸後,楚寒刀將水囊裡的牛奶也摻了進去。葉嬋還是頭次見到這種茶,聽說塞外喜歡這樣喝,沒想到楚寒刀也喜歡。
楚寒刀給葉嬋盛了一碗茶,“他們說喝茶可以治水土不服,我看你氣色不好,特意放了一點牛奶進去。”
葉嬋有些不適應楚寒刀的熱情好客,今日他怎麼有雅興將人約到了青山裡,這不像是楚寒刀此前雷厲風行的作派。
她猶豫地接過茶碗,“莊主客氣了。”
楚寒刀跟著客套了兩句,,“昨夜睡的如何?”
葉嬋抿了一口熱茶,“床太硬,被子太薄,”
楚寒刀臉上掛起了和善的笑,他大手一揮,“我回頭就讓人重新安排。”
“不必了。”葉嬋低頭理了理衣袖,“我們也待不了幾日,很快就會回去了。”
楚寒刀喝茶的手突然僵住了,又聽葉嬋幽聲道:“你千辛萬苦將我們請來丹州是為何,現在可以說了嗎?”
楚寒刀也不喜歡兜圈子,“我想留沈難在拂雪山莊。”
“留多久?”
“一直。”
面對他的直言不諱,葉嬋反而有些頭疼,“沈難說了,他不是你師弟。”
“我說了,他就是沈聿寧。”
楚寒刀油鹽不進,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楚,“葉姑娘九年前可有來過丹州。”雖不知其中緣故,但沈聿寧的失蹤…當年肯定有人來過丹州帶。
葉嬋臉不紅心不跳,“沒來過。”
沈難化名又不改姓,可這天下姓沈的又不止一家,這些可以說成巧合。
楚寒刀微微眯起眼睛,“葉姑娘可否同我說說,他三年前是為何出現在青陽宗,我尋了他許多年,此前還從未聽過山外谷。”
又是這個問題,沈難從前也問這個問題。
葉嬋的回答還是一樣,“因為我厭煩,養一個徒弟真的好麻煩。”
楚寒刀饒有興趣地低了低頭,他話鋒一轉,“要不你這個徒弟分我一半,我與他有緣,想教刀法。”
葉嬋一怔,她訝異地看向楚寒刀,眼前人面色如常,“這個逆徒不要也罷,楚莊主請便。”
熱茶驅散了身體的不適,葉嬋單手托腮,她漫不經心道:“拂雪山莊還有雪枯草嗎?”
楚寒刀挑了挑眉,“雪枯草難得,最後一株已經送去了千金堂了。”
她聞言斂下了眸,羽睫自然垂下,眼底一閃而歸的情緒也被藏了起來。
楚寒刀才明白,原來不是千金堂要雪枯草,而是葉嬋要雪枯草。他道:“丹州要下雪了,等冬天過去了,我可以去一趟天都山。”
“如此,便有勞楚莊主了。”兩人之間似乎達成了某些契約,沈難成了牌桌上的籌碼,各自都心照不宣。
練武場那邊沈難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噴嚏。
雲朔關切地問他著涼了嗎,沈難搓了搓凍僵的手腕,平常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