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朔悶聲打了一個哈欠,“沈難...你怎麼姓沈呀?”
他問了一個難言問題,沈難撓了撓頭,“大概是我父親姓沈,所以我也姓沈吧。”
多少個年頭了,楚寒刀帶了一個姓沈的青年回了拂雪山莊,雲朔也在這裡待了五年了,難免替楚寒刀多想了幾分。
少年撇了撇嘴,“這羊湯還要煮多久?”
廚房沒有更漏,沈難估摸了一下,“半個時辰吧。”
半個時辰後,羊肉湯大功告成,
沈難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個食盒,他留了一碗給雲朔,雲朔將大餅掰碎了泡進湯頭。
少年捧著熱湯,“你這是給帶去哪?”
沈難抱著食盒,“這一路舟車勞頓,我師父她水土不服,我給她做點宵夜。”
雲朔有些訝異,“你可真是個孝順徒弟。”
“這都是我的本分。”沈難隨即拍了拍胸脯,“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一直照顧師父的。”
沈難走後,雲朔刷了鍋碗。他默默將這些瑣事記在了心裡,等下回他也要給莊主做飯
雲朔想當楚寒刀名正言順的徒弟,自然也需要向別人家徒弟多學習學習,明天他便跟老劉去學做羊湯。
入夜苦寒,初來乍到的人難以入眠。
葉嬋她窩在榻邊挑弄著油燈,指尖時高時低,火焰也時高時低。一時不慎燎到了手,她也覺得有些溫暖。
門外傳來規律的敲門聲,葉嬋吹滅了燈火。
沈難喚了一聲,“師父。”
“何事?”
“我給你送湯來了。”
葉嬋有些冷漠,“我不餓。”
沈難死皮賴臉待在門口,他言語悽悽,“你都不待見我一個多月了,現在連我做的飯都不吃了嗎?”
從前在山外谷無論沈難怎麼惹葉嬋生氣,只要他一做飯,師徒倆立刻化幹戈為玉帛。俗話說的好民以食為天,吃飯這件事就是比天塌了還重要。
葉嬋最吃示弱這一套,她起身開了門,等待已久的沈難帶著食盒從縫隙溜進了房間。
他將碗筷都擺在了桌上,一雙清亮的眼眸盛滿了期待,沈難彷彿一如既往。
葉嬋抿了抿唇,她將將喝了一口湯,暖意填滿了口腹之慾。沈難趁機搭上了她的手腕,耍賴道:“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生氣....”葉嬋喃喃道:“我生什麼氣?”
沈難藉口重提婚事,“那日謝尋安的大婚,我不是故意搗亂的,我只是覺得師父該尋一個你喜歡的人。”
葉嬋抬眸看向沈難,她眼裡多了幾分不解,“怎麼才算是我喜歡的人?”
“謝尋安很照顧我。”
“可是...我也在照顧你呀。”
沈難清雋的臉突然湊近了,他的聲音染上了幾分蠱惑,“謝尋安能為你做的,我都能做,師父為何要選他。”
葉嬋盯著他的眼睛,兩人目光相接。
她道:“所以呢....讓我嫁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