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現在相熟,應逐星依舊沒有勇氣對葉嬋大呼小叫,上次坦誠相待時,他被某人一腳踹下了房簷。
應逐星老老實實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包括霍昭跟他講得這半年來的經歷,他也添油加醋講了一遍,真可謂是真的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他義憤填膺,“江湖道義為先,我們是不是應該救霍昭,她又不是那籠中鳥,豈能任由那個姓裴的擺布。”
應逐星說著還不忘吹捧葉嬋,“何況我們還有你,有你這一身好醫術一定能幫霍昭療傷驅蠱,擺脫裴度控制的。”
山外谷和千金堂,兩邊都挺有名氣的,聽上去都很靠譜的。正巧他們都有後人在應天府,應逐星覺得誰都可以,反正能救霍昭就行。
葉嬋直言道:“我的藥太猛了,靠謝尋安吧。”以霍昭那樣的孱弱的身軀怕是承受不住葉嬋的猛藥,但用謝尋安的金針配合她的內力正好。
看在之前小娘子幫她傳信的份上,她也是挺樂意救救霍昭的。
應逐星可不管謝尋安答不答應救人,他先將霍昭救出來,再將人往千金堂一塞,剩下的順其自然,自有辦法。
至於拜師收徒,葉嬋和應逐星也是一拍即合,讓紀夏去明月山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葉嬋漫不經心地誇贊道:“之前小看你了,沒有想到你看著莽撞,想的還挺周全的。”
應逐星頭一歪,他怎麼覺得葉嬋誇人....也挺像罵他的。
沈難守著馬車,看著兩人先後躍上了牆頭。他們都是翻牆的慣犯了,應天府衙門的牆對於葉嬋和應逐星來講差不多是如履平地,已經和自家後院沒什麼差別了。
這次兩人一起站在了孤樹上,蹲在地上逗貓的霍昭一抬頭,畫面有些詭異,他們....像是白日裡來索命黑白無常,雖然抓著樹枝的應逐星笑得明媚燦爛。
陽光照進了院子,斑駁的光影落在了地上。
風吹樹動,霍昭猛不丁打了一個噴嚏。
葉嬋輕飄飄道:“跟我們走吧。”
霍昭不由睜大了眼睛,看起來有些慌張,這聲音更像了…哪有開門見山就直接走的。
她結結巴巴道:“去...哪...呀?”樹上兩位來無影去無蹤,她現在又不會飛天遁地,甚至連樹都爬不上了。
“我帶了你徒弟來見你了,她就在後牆。”應逐星連忙道:“放心,今日我定救你出去。”
霍昭抱起小貍貓,她沖著應逐星傻傻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件事呀,她還以為應逐星那日說要救她,只是為了哄她收下紀夏。
西廂房的裴度緩緩推開了窗,“兩位,我沒聾。”
應逐星聞言從樹上跳了下去,擋在了受傷的霍昭前面,“她師父要她回明月山,你為何不讓?”
“擅闖官府是大罪。”
“劫掠女子也是大罪。”
裴度面不改色細細數來,似乎想要數罪並罰,“本官這後院二位都來了幾次了,真當這裡是你們家花園嗎?”
花園,這裡可一盆花都沒有。若不是院子裡還有這一棵樹,這裡簡直寸草不生,應逐星對裴度的威脅嗤之以鼻,他可不怕和手無縛雞之力的知府動手。
葉嬋冷冷地掃過裴度,兩人打過一個照面,她對他可沒有什麼好印象。
氣氛忽然有些劍拔弩張,霍昭圓了個場,“大家還是以和為貴,千萬不要動手。”
她順手推了一下面前的應逐星尋求認同,“應逐星你說是不是。”
應逐星點了點頭,他拉起霍昭的手腕,“走吧。”
“她身上有傷不要拽她手,”裴度見狀關上窗,裡面傳來聲音,“記得走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