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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
段懷容記不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有印象秦獨為他擦拭、按摩,然後將幹爽的薄毯搭在他的身上。
清晨的陽光布滿房間,他被晃得有些許意識,深呼一口氣挪動著。肢體沒什麼痛感,只是有些尚未消解的疲乏,但輕松暢快。
迷糊中,他被攬了攬,斜側著靠在軟枕上。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秦獨在那額頭上吻了下,低聲問著。
段懷容睜了眼,適應晴好的光線,眼底仍帶著昨夜歡愉的餘韻。
他搖搖頭,手臂伸出慵懶地抱著秦獨。
毯子被掀開,肩頭點點吻痕便暴露在日光下,被白皙的面板襯得格外鮮豔。
“看看,都是你的罪證。”段懷容像是要秋後算賬,卻沒有半點責怪的語氣。
秦獨抬起手臂擱在眼前,低低地質疑了一聲:“嗯?”
他的右臂上有數道紅印,看著是指甲扣進肉裡後留下的血痕。他捉弄地質問:“昨天是誰輕也不行、重也不行,到最後掐著我胳膊不鬆手的?”
段懷容完全沒印象,不由得怔了怔。清澈的眸子轉瞬多了笑意,毫無抱歉:“那怪誰?誰讓你不躲的。”
越發得有恃無恐,一副傲氣嬌貴的模樣。
秦獨愛得不行,順勢握起段懷容昨天掐他的那隻手,在指尖上吻了吻,道:“捨不得躲,無論你抓我撓我,就算是咬我,我都捨不得躲。”
段懷容偏頭,覺著耳朵受了傷。
若論起說不著調的話來,他是永遠趕不上秦獨的。尤其是昨夜過後,比之前更甚。
兩人又膩歪了會兒,直到太陽高照才不得不起身,去處理一早送來的各類信件。
直至今日,天下兵勢格局大變,原本的魏土被一分為二。
北部各州駐軍依然依存魏朝之勢,京城聚集,使京城固若金湯。南面為段晟新王之地,各州守軍望風投誠,昭德軍日益壯大。
軍務上的信件,段懷容便直接給了秦獨。各州民生、糧草等政務,他便自己來看。
他的面色比之前多了些紅潤,襯得精神很好,清冷的眸子也爽利,更有意氣少年帝王之姿。
這些時日,局勢還不緊迫,尚能在淮南排兵布陣。
在外人面前,秦獨從不對段懷容做什麼親暱的舉動。就如同之前說的一般,領命率軍、唯命是從。
但是一至深夜,他便要把白日沒說的話說個便。真真把[不同得過分]理解透徹,並化作行動。
七月下旬,段懷容召集各部將領聚首淮南,作為兩軍開戰之前鼓舞士氣之宴。
這也是整軍以來魏將與昭德軍將領,第一次同席而坐。
大多都是舊友,又在大戰之前,所以這場宴沒有太多拘束。
段懷容與秦獨雖然沒有同席,但緊挨著。秦獨一抬手便能為段懷容空了的杯子斟滿酒。
樊瀟遠面向段懷容舉杯道:“這杯敬段先生,若不是段先生相救,我恐怕已在嶺州丟了性命,我家人也成魏朝刀下亡魂。”
話音落,郎朔附和:“謝段先生在生死一線之時供給糧草軍資,又接應幷州鐵騎突出重圍。”
其他受恩惠諸將,紛紛舉杯道:“謝段先生。”
確實是該道謝的,那段時間魏朝把他們放在邊疆死守,幾乎已是死路一條。
這等時候伸出援手的人,於他們來說無異於長夜之後的曙光。
段懷容淺笑回應,與眾人飲下一杯酒。
“是我該感謝各位,諸位排除艱險信我、助我,才有昭德今日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