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獨此刻什麼也聽不到,目如冷血寒鋒。
在逃竄的宮人中,他直奔長壽宮主殿,一腳踹開了殿門,震得木屑四飛。
尖叫聲乍起。
曹纓猛然受驚,望見來人時失手打翻了金碗湯羹,狼狽地從椅子跌在地上。
“秦獨!你大膽,這是本宮…”
話音未落,她已被秦獨拎著衣領拖行數尺,當的一聲抵在一旁木櫃上。
她腦袋被磕得脹痛,眼前的景物都跟著撞擊旋轉了一瞬。
“你幹什麼!救命!”曹纓毫無掙紮之力,只能尖叫驚呼。
秦獨反手將劍橫在曹纓的脖子上,眸子裡沒有一點活人該有的情緒。
他聲音極冷極低:“你殺了我姐姐。”
說罷,劍鋒已經在白皙的面板上隔開一道口子。
秦玥瀾如五雷轟頂,真實感受到什麼叫壽數將盡。她掙紮抬手握住劍刃,顧不得手被割得多痛。
“是我哥哥!”她雙眸裡恐懼,連淚水都流不出:“是我哥哥說秦玥瀾要被封太後!”
“她封了太後,我就會被廢!曹家就沒有倚仗了!”
“是我哥哥讓我殺了秦玥瀾的,都是我哥哥指使我的!”
曹纓奮力把劍往外推,手掌鮮血淋漓。
“別殺我!別殺我!”她面色都白了。
但沒有秦玥瀾臨終前的面色白。
秦獨面不改色,連一點波瀾都沒有。
“曹重會死,你也會。”
話音落,他猛地轉腕,長劍沿著曹纓的脖頸極速劃過。
血濺三尺。
曹纓還恐懼地睜著眼,她的鮮血已經在大殿內蔓延。
秦獨起身冷目望著,如同看不到任何猩紅。
他漠然轉身離開,踏出長壽宮時,宮外已經圍滿了鐵甲計程車兵。
為首的是任滬,正焦心地望著。
這等時候,在大殿裡的皇帝定然已經知道了訊息,派了禁軍來圍捕。
但秦獨不懼,只是一步一步往前走著。
他近一步,那些禁軍便退一步。
直到和任滬面對面。
“侯爺。”任滬不退,以呼喚隱晦地提醒秦獨不要沖動。
段懷容離京時特意囑咐了,一定要保證北安侯的安全。
秦獨置若罔聞,抬起劍指著任滬,擺了擺劍鋒示意人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