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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境
秦玥瀾知道秦獨此番回來是為了她和秦契彰,所以即便是自投羅網,也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只是愈發心疼地落淚。
她說得憤恨決絕:“我已經是必死之人,如今還能坐在這裡,是因為呂伯晦每天兩碗參湯給我灌著。為的就是吊著我的命,好要挾與你。”
“去找懷容哥哥吧,他不會害你。”秦契彰低聲,話音僅三人可聽。
他哽咽著不肯讓淚水落下來:“哥哥若起兵,我不會活著成為他們的籌碼。”
秦獨被嚇得渾身一顫,忙將人攬著,好生安慰:“別做傻事,相信我。”
秦玥瀾得淚幹了,眼睛通紅:“找機會讓契彰離開京城,其餘的什麼都不用管。”
“姐姐....”秦獨方才開口,即刻被打斷。
“聽著。”秦玥瀾渾濁的眼睛格外堅定:“我若死了,他們便知曉再拿捏不住你,屆時必將即刻要你性命,所以你要在此之前做好一切準備。”
秦獨似乎被壓在一座巨山之下,眼眶緊迫得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他知道姐姐的命運,可卻束手無策,只能一遍又一遍把快要沖破胸膛的悲傷壓下。
秦契彰伏在姐姐膝上,抽泣得說不出話來。
秦玥瀾劇烈地咳起來,直到手心裡多了一攤暗紅的血。她坦然將血跡給兩人看,如同正視自己將盡的生命一般。
“拖著這具殘軀半死不活地捱日子,對於我來說太痛苦了。即便不是迫於朝廷,我也不願意這樣活著。”
她靠在秦獨身上,平靜得如同享受午後陽光。
“我死後,不葬皇陵。你們為我祭奠一日便可,然後便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切記,不要日日悲傷,我不喜歡。”
這算得上遺言,因為她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還有沒有機會再說話。
秦玥瀾偏頭,目光裡多了笑意:“有機會帶著懷容來看我。”
這是秦獨第一次心靜如水地面對死亡,他覺著懷裡的人不是消散,而是隨心永生。他點了點頭,應道:“好。”
“你也別哭了。”秦玥瀾撫摸著秦契彰的頭:“我沒力氣哄你了。”
秦獨握著姐姐的手,眼睛幹澀得發疼。
他的姐姐在未入宮前,便是愛笑、不喜悲傷的姑娘,任誰在她面前哭泣,她都要把人鬨笑了才安心。
秦玥瀾提不起一點力氣,彷彿要把肺裡最後一點氣都撥出來。但她覺著格外暢快,思緒輕盈地飄蕩著。
三個人不能都在宮裡囚著,秦獨要回侯府。
沉靜了許久的殿門徐徐開啟,午後的陽光鋪灑在秦獨身上,將衣袖上每一道被戰甲勒出的痕跡都映得清楚。
像是落魄受審之後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