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他驚喜卻又擔心。
段懷容拍了拍秦獨的背:“我算著戰事應當結束了,便跟著信兵來看看,不放心你。”
諸多將士紛紛投來目光,注視著這個擁抱。
秦獨無法再做出什麼親密的舉動,只能用溫柔深沉的目光將段懷容看了半晌。
“那兩位是?”段懷容發覺有兩道目光格外好奇。
而且那兩人方才還與秦獨坐在一起。
秦獨這才反應過來,把人引到近前介紹道:“郎朔、樊瀟遠,之前同你說過的。”
方才,段懷容大致便能猜到,此刻拱手道:“段懷容見過二位將軍。”
“段先生?”樊瀟遠驚訝,卻還是端端正正地還了禮。
他打量半晌還是不可思議:“我早聞段先生事跡,卻不想是如此一位…青年才俊。”
不僅看著年紀不大,更是一身溫潤,毫無行伍之氣。
“侯爺也時常同我講二位將軍,如今一見果然英勇非凡。”
被誇的人還沒回應,秦獨先開了口:“恭維的話少說吧,我怕他飄起來。”
段懷容鮮有見秦獨與誰這樣開玩笑,可見他與這兩人之間實在是如親人一般。
既然如此,他不能辜負這番情意。
“冀北前線危急,侯爺又深陷困境。我這才用了侯爺私章,冒昧請二位將軍來援。”
“如若後續朝中追究,二位只將罪責推脫給我便好,不必自行擔下。”
這樣的話,郎朔與樊瀟遠記得剛剛才聽過。
郎朔笑笑:“我倆不爭,段先生與侯爺各擔一半吧。”
段懷容一頭霧水,再看秦獨低頭藏笑。
樊瀟遠是看不慣讓誰自己扛,他一揮手:“蓋了私章的信件我看過就一把火燒了,留那些把柄作甚。”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見冀北危急前來救援有何不可?”
他說得快意瀟灑。
“若是袖手旁觀,燕北大軍攻破冀北,就那些老弱病殘的冀州駐軍不堪一擊。燕北鐵蹄長驅直入,十日便能踏平皇宮。”
“此等情況朝廷若還要追責,只能說明他們不值萬千將士捨命相護。”
郎朔穩重,悠悠道:“朝廷若真能找出旁人來統帥幷州鐵騎,早就將我革職了。”
兩人一言一語,足見邊疆勇將的血性隨性,早已不對朝廷唯命是從。
秦獨任他們去說,忽得想起件事來:“剛才你們不是說我欠你們人情麼?謝禮段先生已經備好了。”
段懷容與那兩人一樣疑惑,不過片刻後便恍然大悟。
“京南馬場的戰馬,你倆一人一半,想必過幾日就該下旨了。”秦獨道。
得了這樣“大禮”的人並無喜色,反而嚴肅起來。
郎朔問道:“為何突然動京南的馬場?你這邊怎麼辦?”
秦獨無奈:“呂伯晦盯上了,給你們總比給他或者靖西王、襄國公的好。”
“那狗太傅不想你安生是吧。”樊瀟遠咬牙切齒。
說起京中,秦獨總是滿身憂慮。
忽的,怒氣沖沖的腳步由軍帳傳來,引得眾人看去。
“誰讓你動我軍印的!”魯潛覆揚聲喊著,怒不可遏。
戰後,秦獨已經命人收了魯潛覆桌上的軍印,不給他調兵掌軍之權,免得再生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