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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藥
“侯爺。”段懷容如常地問候了一聲,而後又擦了臉上的傷口,此時手帕上已經見不到什麼新鮮的血跡。
秦獨握著兩個藥瓶,站到人面前垂目看那張揚起的臉,說不出是擔憂還是認真地看了會兒,沒什麼閑趣神色。
從淺色的眸子到眸子下的血痕,他不住地來回看了多次,然後俯身將藥瓶放在了案上:“收斂傷口的藥,還有消除疤痕的。”
段懷容拈起那兩個藥瓶看,揣摩了這瓶祛疤藥的用意,而後笑道:“侯爺擔心我臉上留了疤痕?”
過往的數年裡,他那個繼母總會尋各種由頭罵他,可唯獨對他的相貌無可指摘。這樣一張臉,留一道疤痕總是旁人的遺憾。
“怕你介意,這是你自己的肌膚相貌。”秦獨答著,言辭毫無往日逗趣之意。
段懷容微怔,“自己介意....”他不由自主又回味了這幾個字。
他介意的事情很多,比如他的母親沒能死在最愛的秋日;那個十四歲的小廝,揹著與他茍且的罪名被活活打死,還有這天下什麼時候能不再有賣兒鬻女的事情......
至於他自己,家世、名聲、何去何從他早不在意,更何況無關生死的相貌肌膚。
而且,沒人在乎他介意什麼。
方才秦獨那句話,讓段懷容的心尖流過了些溫熱的血液,暖了暖積累十數年的寒意。
沉默了片刻,誰都沒說話。
秦獨忽得緩緩俯身,單膝蹲在段懷容身側。
原本高挺的身影忽然下移,段懷容的目光也跟著落了下來,心口有一瞬間的微微收縮。
蹲在他面前這個動作,實在不太符合北安侯一貫的狂傲,似乎將他們放到了平等的位置上。
秦獨開啟了桌上的藥瓶,用小木片從其中颳了些藥出來,然後抬眼看向段懷容。
兩人目光交彙的剎那,秦獨輕眨了眼略有迴避。
不知為何,他竟然開始不甚習慣那雙淺色眸子的直視。因為其中太過寂寥空曠,像是茫茫草原下的星空,遙遠的靜謐中有著令人心動的壯闊。
“侯爺替我上藥?”段懷容察覺了意圖,聲音清泠。他還是在撩撥眼前的人,卻沒過分,保留了氣氛中若有若無的認真。
秦獨沒做表態,只在聞言後抬手接近段懷容的臉龐,一副沉穩神色。
藥膏微涼,接觸臉頰的剎那令段懷容屏住了呼吸,心尖跟著一顫。
他抬眼看向秦獨,秦獨並未看他,濃密的眼睫遮住烏黑,雙唇微微開合引得喉結一滾,似在緊張。
竟然有幾分輕易可見的鄭重。
段懷容記得,上一次有人蹲下來看他,是居高臨下的嘲笑與憐憫。而現在,竟有一股親暱和悉心照料的關切。
秦獨的目光沉沉,卻好似帶著熱度,讓覆在臉頰上的藥膏有灼灼之感。
段懷容心跳略快,情願相信那是傷口的痛感,不過是錯覺罷了。
“疼麼?”秦獨不敢與段懷容對視,便故作一心一意給傷口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