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把自己送進了北安侯的手裡,段懷容自然早不在乎什麼,他笑盈盈的:“我是無所謂,只看侯爺想不想在軍中留下一段風流韻事了。”
秦獨最喜歡與人這樣逗趣,好似身邊真是個聰慧風趣,又與他情投意合的情郎。
“不過是個貌比潘安的軍師而已,哪有什麼風流韻事。”他笑得明目張膽。
打趣間,給了段懷容一個身份。
話音落,兩人與巡邏衛隊已經碰面,那些士兵即刻停住俯身喚道:“侯爺。”
秦獨點頭示意免禮,詢問道:“可有什麼情況?”
此刻,他已經全然收了笑意,一派公事公辦的模樣。
“回侯爺,一切正常。”
為首計程車兵答道,神色只向段懷容飄了一瞬,卻並不多看也不多問。
北安軍軍紀嚴正,士兵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該聽。
秦獨側身,給段懷容讓出位置,介紹到:“段先生,此戰軍師。”
他介紹得正色,全然不似方才那樣不正經。
“段先生。”幾名士兵俯首,恭敬喚道。
段懷容頷首權做還禮,沒料到秦獨真的如此介紹。
他眉目藏笑,覺著秦獨大抵是在朝中怎樣都無所謂,但還是想留個清白威嚴在軍中。
秦獨又例行詢問了些守備情況,隨後那隊士兵告退繼續巡邏。
“可還滿意?小段先生。”秦獨似在邀功,微微偏頭看向身邊人。
段先生自然是的好稱呼,段懷容做足了先生的姿態,淺笑著:“方才怎麼不把這個小字也加上。”
一句毫無威脅的抱怨。
“若人人都喊,那本侯再喚又有何意趣?”秦獨負手神色暢快。
真是個情話簍子,戲說演就演,段懷容甚至懷疑秦獨以往就是這麼哄身邊的小郎君的。
他無奈苦笑,暫時道不出什麼更甜膩的言語來,便故作沒聽見,不再陪他演戲。
不過,他心裡倒很是舒暢。畢竟哄人的話聽多了,還真能散一些鬱結,有益身心。
這一晚上,他們順著大營走了多半程,不少將士都知道了此行有個段先生。
……
第二日清晨,北安軍營裡已進入戰備狀態。
秦獨只睡了兩個時辰不到,此刻卻精神奕奕,研讀著斥候送回的密信。
段懷容看著軍力佈防圖微微蹙眉:“侯爺想將冀北叛軍逼至北燕邊境後再戰。”
“嗯。”秦獨答著:“由此向北尚有兩州十四城,若是我們在冀州腹地開戰,恐令北燕有可乘之機。”
冀州軍既勾結北燕,那極有可能會在前方拖住朝廷軍隊,給北燕沖破邊境放線南下製造機會。
而將冀州軍逼至邊境再戰,那兩州十四城與冀北便都在北安軍身後,更有保障。
“郎朔率幷州鐵騎已經蟄伏在冀北邊側,等我們將叛軍驅至退過冀北,他們便會突襲,將三路叛軍分割,屆時我們可逐個擊破。”秦獨說著,卻看段懷容略有擔憂之色。
“怎麼?有問題?”他現在很願意聽段懷容的意見。
所有設想和計劃,段懷容都很清晰,也覺得是個良策,可有一點他終是顧慮。
“侯爺若想將叛軍驅趕北上,定然要長驅直入,那後方安全便格外重要。”
“西南側這處,敵軍若攻破便可繞至北安軍身後,屆時北安軍便會深陷重圍。此等要塞讓平逸王鎮守,恐怕過於冒險。”
段懷容神情漠然:“平逸王不可信。”
趙岑能背刺一次便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