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爸爸託夢給他輔導功課一樣。
遊夏吸吸濕潤的鼻子:“感覺我爸媽,和我舅都不是普通人。真想鑽進舅舅大腦裡看看他都知道什麼。”
舅舅真的像個裝神弄鬼的神棍,每次無意說些混話,然後又不解釋,說知道了對他不好。
陳驚杭:“可能真的能鑽進去。”
遊夏轉泣為笑:“舅舅不是人吶?”
陳驚杭正色:“我可沒這麼說。”
遊夏趴在桌上,腦海裡還能想起媽媽的模樣,嘆氣道,“算了,反正都孤兒這麼多年了。”
“陳驚杭,我們一定要好一輩子,不能分手,不能喪偶。”
夜色流淌,陳驚杭品出一絲粉色的甜。
“不能喪偶?要求這麼高?”陳驚杭說,“還好我從前線撤下來了。”
遊夏:“對啊,你那條命已經是我的了,你要活得健康活得強壯活得快樂。”
陳驚杭:“還好意思說我,趕緊回寢室睡覺。明天不是還有早八?”
看來都把他課表背下來了啊。遊夏拖長尾音哦一聲,忍住想要一口氣解題的暢快,不情不願在白板上簡短記錄新鮮的思路,明天再繼續。
關上實驗室的燈和門窗時,電話還沒被陳驚杭結束通話。
淩晨一點多了,外面黑黢黢的,沒有路燈。遊夏想起了遊蕩在校園裡的變態傳聞,攻擊物件不分男女。
要是真碰到露陰癖變態,他直接一腳踹向要害部位好吧。
“我掛了啊。”遊夏對電話講。
他才不是怕走夜路的膽小鬼。
“等等,”陳驚杭也關上了辦公室的燈,“外面很黑了,陪我走回去吧。”
他關注了京大的官方媒體號,最近學校裡有晚上出沒的變態。
“陪我”?遊夏怔愣,心照不宣,偷偷笑了,“好哦,那我們邊聊邊走。”
自從陳驚杭回到陳家後的每一年新年,陳響總會肩負勸服的任務,來找他哥一起回陳家過節。無一例外空手而歸。
陳響明天來。遊夏被推出來拒客。
“你怎麼不去啊,陳響每次都要囉嗦好久才走。”
陳驚杭撈起襯衫下床,慢斯條理整理釦子,陽光照亮他背後兩道新鮮的抓痕。
“他和你不好意思說太多話,說說就走了。”
“哪有,”遊夏坐在枕頭上,在運動後松軟的填充物坐起來很舒服,“他現在有什麼事就來騷擾我,真把我當成自家人了。”
上次還和他說,他懷疑他爸出軌了,因為他朋友看見他爸某天和一位漂亮的女士坐在一起喝咖啡,但追問起來,他爸又不承認。
過幾天又說,那 位女士是個單親媽媽,女兒卻和他媽長得真像。
“我不會真的有個分離在外的親妹妹吧?”陳響當時在電話裡問道。
遊夏很直接回答:“要不你回家追問你爸媽得了。”
要是能問出答案,他也就知道為什麼陳家能做出拋兒棄女的事。過於封建迷信了吧。
陳驚杭聽完,平靜地說,“我問過,我知道答案。”
遊夏從枕頭那邊膝行爬過來,看一眼坐在床邊椅上的人,拍拍自己的大腿暗示他躺上來,“大膽說出傷心事吧,老公給你依靠。”
陳驚杭頭靠上去,撩開眼皮就和遊夏濃密的睫毛打了個照面,他的心彷彿也像這些眼睫般柔軟,在窗外飄雪背景下,在喜歡的人的體溫中,緩緩開口。
“你知道陳家做什麼生意的麼?”
陳家挺有錢的。遊夏記得沒錯的話,宣懷說陳家最初是靠玉石發家致富的。陳驚杭的爺爺還是在近幾十年白手起家的。
“嗯。老爺子當年只是開個玉石小店,後來有個搭檔,苗女士把這個人說得很邪門。”
遊夏疑惑:“有多邪門,比舅舅還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