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丁雪純訂婚,曾邀請陳驚杭參加宴會。陳驚杭拒絕了。
其實是想去的吧。想聽他們在宴會上提起我麼?
到了山上別墅,遊夏擦掉了臉上的淚痕,推開門前,深吸一口氣,準備痛罵陳驚杭大笨蛋。
開啟門的是梅姨,給了他第七支玫瑰和第七封信。
【第七年 遊夏,你還會來我夢裡麼?】
那時候是很久沒能夢到他麼?
大笨蛋!現在都能天天看見他,還給他看這封信!
遊夏把七支玫瑰和七封信放在中島臺上,氣勢洶洶要上樓教訓某個大笨蛋。旋轉樓梯的燈光霎時亮起,迎接他的路鋪滿了繁花。
梅姨哭得稀裡嘩啦,說陳驚杭把他這麼多年辛苦種的花全堆在這裡了。
陳驚杭喜歡養花種樹。遊夏房間的花瓶裡的花朵都來自陳驚杭的呵護。
遊夏來到旋轉樓梯前,他的前路繁花盛開,身後是遺留的七支玫瑰和七封時光裡的信。
鮮花的盡頭是閣樓的門。閣樓是陳驚杭的秘密基地。遊夏推開門,月光下,陳驚杭單膝跪地,手捧戒指迎接他。
不知道跪了多久,遊夏想拉他起來。陳驚杭握著遊夏的手,沒想起來,“遊夏,我有話和你說。”
遊夏猛地拿起戒指套在手指上,“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答應就是了。”
苗女士去年提議訂婚時,他覺得太早了不太合適吧。而現在——想那麼多幹什麼,他這輩子還能喜歡上除了陳驚杭以外的第二個人麼?!
被遊夏打亂了節奏這種意外,陳驚杭預料到了。他失笑,還是跪著,握著遊夏的手,“不,你不知道。”
“戒指很早就做好了,我一直想的就是在今天幹這件大事。沒想到前幾天因為我的心胸狹隘産生了小矛盾,在那之前,我自信滿滿以為你會答應,那天晚上我在猶豫,或許距離矛盾發生不久後的今天不適合幹這件大事,但我還是做了。
可能是因為我想讓你過一個難忘的生日,大於我想你答應我吧。
要是你拒絕了我,明年生日我又會想新花樣,再不行,就後年,大後年……以後你回憶起生日,只會記得有個傻子每年和你求婚。”陳驚杭說道。
長期以來顛沛流離,沒有固定同伴的生活讓遊夏很討厭自己的生日。他的生日又是在他不喜歡的冬季。
小時候媽媽給他過生日的記憶已經在時光中沖刷淡化,他只記得那時是快樂的。可後面十幾年的痛苦蠶食了微薄的快樂。
目前為止,他人生中最難忘的兩次生日都是陳驚杭給的。
時光無法磨滅的愛意讓他恍惚中覺得自己彷彿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他的出生是世界上最有意義的事。
他慢慢喜歡上這一天。
遊夏眼裡含著淚,先罵一句“笨蛋”。
陳驚杭原來一口氣能說這麼多心裡話啊。
初遇時,陳驚杭冷淡寡言,總是說些讓他不喜歡的話。哪怕在一起以後,很多事情都是他一點點扒出來才知道的。
遊夏:“你別說你自己心胸狹隘,你心裡怕不是裝的都是我吧,這樣說不就是在罵我?”
陳驚杭笑了,“確實都是你。我們——”
“我們現在要接吻。”遊夏堵住了陳驚杭的嘴。
靜謐的閣樓,唯有彼此躁動的心跳聲。
月光灑落的窗臺上,兩只娃娃親暱的挨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