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驚杭抬頭,眼底失去高光,溫度驟然冷下來,既是命令又是請求,“不可以。”
遊夏將他推倒在床,跨坐上去,勾著脊背去親他,安撫,“開玩笑呢,生這麼大脾氣做什麼啊,寶寶。”
說完,他整個人被翻過來,在有力的臂彎桎梏中側躺下來,雙腿被迫並攏。陳驚杭的資訊素頸環褪下來,濃烈的氣息盈滿周圍,遊夏老實了。
“不管是不是玩笑,我都不喜歡你說這種話。”
遊夏愣住了——明明是立場冷硬的評判,陳驚杭卻是依偎在他頸間說的,姿態酸澀、苦楚。
遊夏再次出門,是在第二天下午。他說好了要去醫院看望齊球。
醒來的時候,陳驚杭不在。床邊有張便利貼,寫著“去醫院拿抑制劑,很快回來”。
便利貼右下角畫了個噘嘴親親的簡筆畫。遊夏身體抖了抖——陳驚杭估計又失憶了,忘記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
昨晚陳驚杭因為他的玩笑生氣了,後面像是要把他一口口吃掉一樣瘋魔。
遊夏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看清腿的現狀,立馬又把被子蓋回來。耳朵紅了。
破了皮的地方塗了層透明的藥膏。遊夏坐著來了幾個深呼吸,臉沒那麼燙了,才踩著拖鞋下床。在衣櫃裡翻出最肥、布料最滑的休閑褲,完全摩擦不到腿的那種。
到了醫院病房門口,遊夏鬆了口氣,還好一路打車過來,再乘電梯上樓,沒有走幾步路。
病床上,齊球正在玩遊戲機,旁邊桌上有個削好後被啃了兩口的蘋果,還有一些換洗衣服。
遊夏收回視線,看向齊球,“你爸媽來了?”
齊球盯著遊夏看,狐疑道,“崽,你生病了?眼睛像是哭了一晚上那樣腫,臉色蒼白,還戴著口罩。”
遊夏抬手摸下口罩,把椅子拉過來坐下,不動聲色咳了兩聲,嗓音很啞,“……昨晚發燒了。”
他不戴口罩見不得人了,兩邊嘴角都破了,唇珠腫得不像話。
齊球感動極了,不愧是他的好兄弟,生病了還來看他。
他們聊了一會兒病情。齊球突然問,“你現在是不是不住陳驚杭家裡了,樊洪傑說你住學校附近了。”
這樣挺好。一開始他崽就是為了交易才和陳驚杭住在一起。一個為了保住起死回生的秘密,一個為了不讓人知道渴膚症。
“……”遊夏不知道說啥。齊球一直不喜歡陳驚杭,要是被他知道,他和陳驚杭不該做的都做了,會不會被氣死。
齊球不知他想法,想起樊洪傑早上和他閑聊時說的話,笑了起來,“抽屜裡總是塞滿了情書,你馬上要上大學了,有沒有想法來場風花雪月的戀愛呀?”
他知道的,七年前,遊夏純到連手都沒拉過。
“聽說京大物理系挺多漂亮的beta學姐,”齊球笑了,“你到時候第一個月肯定就得脫單了吧。”
“唔,再說吧。”遊夏記得他和齊球說過,喜歡的是beta。扯個beta也是因為beta的大眾選擇是同性。
齊球有些驚訝,遲疑道,“怎麼感覺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遊夏勾著脖子,半晌,齊球耐心地等到他點了點頭,說,“……有點。”
在陳驚杭之前,遊夏沒喜歡過別人。他說不上來“有點”是多少份量的喜歡。陳驚杭確實是他第一個想親吻,想在一起的人。
但七年前,包括他死而複生重新遇到陳驚杭的那段時間,他和陳驚杭相看兩厭。他是真的恨不得陳驚杭離他遠一點,別管他。
……愛情很神奇。這是遊夏初步探索戀愛得出來的結論。
“我的天吶,是哪位幸運兒?”齊球語氣誇張。
遊夏用松軟的枕頭砸他,“演戲劇呢你。”
齊球焦急追問,“是誰啊是誰啊,你們學校的同學嗎?你追還是追你?”
遊夏:“……他在追我。”
“……男apha?”齊球神色複雜,之前遊夏就有被男apha騷擾。看遊夏這副猶豫的模樣,估計對對方有點意思。上好的白菜還是被豬拱了。
遊夏沒談過戀愛,在感情上直率單純,齊球真擔心他被什麼花言巧語的老男人給騙走了,語重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