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藥都沒什麼感覺,應該快好了。”遊夏抬手摸了新紗布。
陳驚杭合上藥箱,“那是因為你在走神。”
停頓後垂眸問道:“在想什麼,陸懷川?”
遊夏哈一聲,“人家好好的,我突然想他幹嘛。”
他見陳驚杭站在落地鏡前,慢吞吞換衣服,單手解釦子都慢。他看不下去了,幫他脫掉,解開襯衫的一排扣子,兩手抓著襯衫嘩地往兩邊敞開,鼓脹的胸肌從束縛中掙開,給遊夏一種彈出來的錯覺。
陳驚杭也有錯覺,此刻遊夏的眼睛亮得很,彷彿得了寶貝。
遊夏仰頭看著他,眨著單眼笑,“daddy,你胸肌看起來好大好軟啊,我能捏捏嘛。”
陳驚杭像是被直白的雷劈中了,瞪著眼睛半天說不出什麼字來,最後用唯一可動的左手攥緊襯衫包著自己,明明臉都紅了,還要冷酷,“遊夏同學,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然後把遊夏關在房門外。
房門隔音效果一般,在房間裡還能聽到某個小流氓玩弄他得逞後放肆的大笑,讓他不得不想起小時候的某類似事件。
出租屋只有一間浴室。遊夏先進去洗,關了花灑發現忘記拿衣服了。從浴室到房間需要路過客廳,陳驚杭應該在房間裡。要不拿浴巾先遮住關鍵部位飛快跑回房間?
陳驚杭站在客廳裡打電話,面向浴室,水聲停了,浴室門開了條縫,半顆濕漉漉的腦袋露出來,悄咪咪的,試探外面有沒有人。
遊夏一隻眼睛斜出門框,眼眸盛星,被陳驚杭撞見了。陳驚杭似笑非笑,“沒帶衣服?”
濕漉漉的腦袋點了點。“勞煩陳隊~”
“進去等著,別著涼。”
遊夏關上了門,浴室的暖燈熱烘烘的。浴室門被敲響,他走過去開門,往外面伸出一隻手,手指抓抓空氣,沒等到交入他手心的衣服,一隻手扣住了他的手腕,順勢擠進了浴室。
陳驚杭高大頎長的身量顯得這間原本不大的浴室逼仄。遊夏嚇了一跳,低頭看自己——還好綁著浴巾。就是蓋不住胸膛。遊夏從陳驚杭手裡迅疾抓走衣服,“陳隊可以出去了。”
“陳隊心眼小,記仇了。”
遊夏被堵在浴室裡,眼睜睜看著陳驚杭慢斯條理轉著袖口逼近他,臉上掛著溫柔的笑,仔細看,笑裡藏刀。
逼仄的浴室裡彌散開資訊素,水流嘀嗒嘀嗒的節奏,落在遊夏心尖,變成了壓迫感。他有種保不住屁股的感覺。真不能玩火,這下褲子真要著火了。
“你、你等我穿上衣服再幹架。”
可惜,連解開浴巾都來不及,遊夏被壁咚在浴室牆面上。避免他著涼,陳驚杭一隻手攬著他腰,心虛的遊夏才沒貼上冰冷的瓷磚牆。
前有陳驚杭,後有堅實的牆。這下是真逃不開了。
遊夏垂眸不語,不敢火上澆油。陳驚杭眼眸低垂,看著小流氓顫顫的眼睫,發笑,“我做好心理準備了,給你捏。”
逞口舌之快的遊夏同學慫慫的,點點頭,搓搓指尖。陳驚杭半天沒動,遊夏懂了,抬手放在襯衫上,重走一遍。
瓷白的指尖泛紅,落在稠黑順滑的襯衫面,像是一件足以擺進櫥窗的漂亮藝術品。
遊夏剛解開一半釦子,陳驚杭驀地抓住他的手指,望著他的眸色沉沉。帶著他的手指來到唇邊落下輕吻,說能不能先幫他一個忙。
不用低頭,遊夏知道這個忙是什麼。時隔多年,他又要和陳小鳥打照面了。
……
沒數用了多久。總之很久,久到遊夏不僅額角上有傷,兩隻手也有了。
陳驚杭咬著衣袂,垂眸,遊夏留有餘溫的掌心貼在他胸膛。
“以後要喊我什麼?”
遊夏全抓住捏了捏,軟軟的。在一聲低啞的悶哼中,他說:“喊陳大鳥。”
“什麼時候能喊男朋友?”
遊夏耳朵紅了,“……看你表現,競崗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