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球出來和他女朋友也連麥睡覺。遊夏回味一番他的反應——他對於這個曖昧的請求,居然沒有感到奇怪。
不過,沒必要奇怪?他和陳驚杭在地下車庫差點上演激情戲,他只是害怕,還好陳驚杭及時剎車。
原來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得了性癮的人是不是隨時隨地都會想到那種事?
下次剎不住車,他就問他的屁股還能不能保住。畢竟陳驚杭單手能抱起他……不是,他怎麼還有點期待呢?瘋了。
他躺床上飛快扯著被子矇住下巴,雙手壓上去,躺得方方正正,黑夜中嗓音清亮,“遊夏同學要睡了。希望不要被某人的呼嚕聲吵醒。”
“我可不打呼。”陳驚杭不知道遊夏在想什麼。
他躺在遊夏的床上,鼻尖抵著遊夏睡過的枕頭,令他迷戀的氣息安撫著他的渴求與依賴。側耳傾向聽筒,電流聲裡是平穩的呼吸——小朋友說睡就睡了。
挺好,睡眠質量優秀是件好事。
早上再醒來。手機早已沒電自動關機。遊夏插上電開機看了眼通話記錄,昨晚連麥了五小時四十八分二十一秒,通話才中斷。他心血來潮,就著聊天框給陳驚杭發了個“雙手叉腰哼哼”的奶茶鼠表情包。
今天陳驚杭在家休息。宣懷晃到山上別墅,陳驚杭正在院子裡推著除草機。
宣懷找了一圈,就陳驚杭一個人,還有一條小狗在家,有點冷清。他問,“小朋友呢?”
“和朋友去京港旅遊了,找他有事?”陳驚杭睨他。
“那你豈不是成孤寡老人了,嘖嘖,”宣懷說,“今晚有個慈善拍賣會,我看了眼流程挺有趣的,小朋友應該會喜歡。既然他不在,要不你陪我去?”
陳驚杭:“沒興趣。你可以帶你未婚夫去。”
宣懷並不想和家族聯姻的未婚夫待在一起。“你就嘲諷我吧,到時候我和你老婆說一些你的黑歷史,你就老實了。不過現在嘛,你連你老婆在哪兒都不知道。”
宣懷放聲大笑,“說真的,今晚的慈善晚會好多帥哥美女,正是你脫單的好時候。”
“靠靠靠,除草機別往我腳上推啊!!錯了錯了。”宣懷老實了。
陳驚杭問他,“你平時都和遊夏說我什麼壞話?”
宣懷不懂話題怎麼跳到這裡來了,難道是遊夏說了啥?他斟酌道,“他和你住在一起,你什麼缺點可能不用我說也能用眼睛看出來吧,比如,老幹部風格,無趣無聊,工作狂,沒時間一起玩,還比較固執、念舊。”
“我念舊?”
“嗯!”宣懷大聲,“去年你生日那天,我陪你在家裡喝酒,我親眼看見你家衣櫃還有件校服,我天,高中校服都儲存得那麼好,還少了顆釦子,這麼破還留著!這還不念舊呢?!”
“念舊不是缺點。”其他幾項倒是可能削減他在遊夏心中的形象。
“我問過他有沒有喜歡的人,他說沒有,我問他理想型是什麼,他說,會做飯的,溫柔的,能陪他一起玩遊戲、蹦迪的beta。”
這些形容詞,七年前,遊夏就和齊球說過同樣的。陳驚杭當時聽到了一個“喜歡會做飯的”,便學起了廚藝。
其他幾個,陳驚杭一條都不中。首先性別就已經排除了。
“也不一定非得是beta。”陳驚杭嘴角往下彎。
“我現在反應過來,難怪一開始小朋友和你劍拔弩張,你不可能陪他打遊戲,陪他蹦迪吧。暑假挺久的,要不然把小朋友接我那去玩個十天半個月的,肯定比在你這兒有趣,用不著逃到京港去旅遊了。”
電動嗡嗡聲推進。顯然說到了陳驚杭的痛處。他確實和遊夏沒有共同愛好。他很久以前嘗試培養過,失敗了,他一點都不喜歡玩電子游戲,不喜歡二次元。
所以和遊夏作對,吸引他注意力,成了他的下下策。
從某種程度而言,算上策。不然遊夏會覺得他更無趣。
宣懷又跳又叫著逃開,“你這是弒兄弟牌除草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