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還說不認識我。”遊夏說。久九看著是他舅舅,卻常常給他一種不靠譜感。無語。
“我在一中擺小攤,要是被人知道了,那不得笑話你。”
背靠陳家,總比靠著他強。
“行,既然你這麼說,我先問你些問題。”遊夏一口氣丟擲數個問題:
“你妹是哪裡人?”
“你在哪兒抱過小時候的我?”
“你上次離開我時最後一句和我說的話是什麼?”
“蘇杭,桃溪鎮,桃溪村。”
“桃溪村的木船上。”
“我最後和你說的一句話是,‘舅舅還會回來找你的。’”
久九沒有猶豫回答完,“我真是你舅舅啊,乖崽。”
“行吧,暫時相信你,”遊夏說,“你現在能算出你妹的位置麼?”
得到的是搖頭:“不能。”
“你別當神棍了,專職賣三無小蛋糕,哪天被城管關進去了,我在局裡有人,還能去看看你。”
久九表情微妙。他現在何止局裡有人,在哪兒都有人。
“等等,舅舅送你個見面禮。”
遊夏低頭,看見了遞給他的一個小木盒。開啟,裡面是一條硃砂色編織腳鏈,上面掛著兩枚小鈴鐺。
“這是你媽留給你的。”
遊夏垂眸不語。
七歲那年,某天他跟著媽媽去照相館拍完藝術照,在路邊買個棉花糖,轉身,從此再也沒看見媽媽了。
……
遊夏跳過自己溺水的那段敘述。
“你媽媽?”陳驚杭記得遊夏媽媽在他七歲就不見了。只是……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舅舅。
遊夏沒聽清電流中語氣的異常,“我媽真潮流,送走兩步就叮當響的禮物,完全不擔心他兒子是究極社恐。”
他舅還說不要在乎面子問題,命重要。紅繩起到護身符的作用。
陳驚杭心不在焉:“你舅舅……有說要帶你走嗎?”
“他擺小攤,做虧本生意,養他自己都夠嗆,怎麼還想讓我跟著他受苦。”
懸著的心暫時落下。
後面聊得天高海闊,遊夏打哈欠要睡了。平時這個點差不多是他每日任務最後一項——在陳驚杭房裡抱他結束後,回到房間準備睡覺。
陳驚杭等他睡著後,擁他入懷,第二天天不亮離開。
不管什麼病,懷中的遊夏都是他的良藥。
遊夏拉窗簾,關好燈,營造儀式感。陳驚杭問,可不可以連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