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送的。”陳驚杭說。
“嘖嘖,陳隊連這種賄賂都收。”
“檢票了。”陳驚杭不廢話,手搭在遊夏背後推他過去。
就這樣,等遊夏反應過來,他已經坐著稀裡糊塗地看完了電影的廣告。
電影院的座位很舒服,在後排的體驗感很好。只是很安靜,遊夏忍不住想說話,湊近點和陳驚杭低聲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麼?”陳驚杭低沉道。
前面的一個女生轉頭過來,估計是被吵到了。遊夏用更小的聲音,湊得更近,貼在陳驚杭耳邊,幾乎快要親上去,“我剛才在電影廣告裡看到了出品方有‘千山集團’,那豈不是你家投資的?那你下屬還送你電影票,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麼。”
前面的女生突然笑了,立馬捂嘴收住。
遊夏不禁心想,他說話的聲音很大麼?吵到她們了?他又貼近陳驚杭想說什麼,這次反而是他被貼著,陳驚杭幾乎是往他耳朵裡吹氣似的說,“感覺怎麼樣?”
“……我不說話了。”遊夏靠近陳驚杭的那隻耳朵失去了所有知覺般,只剩下酥麻。他覺得有點奇怪,於是不再貼著陳驚杭講話,乖乖看起了電影。
電影院的座位排滿了,看上去這部片子很賣座。影片前二十分鐘講的是兩個無家可歸的小男孩在貧民窟相依為命的故事。
看完了前半個小時,前排的兩個女生輕聲啜泣,擦起了眼淚。遊夏又忍不住和陳驚杭咬耳朵,“是我先入為主了,我覺得還挺日常溫馨的。”
不知道怎麼,遊夏想起了七歲那年,他和陳驚杭兩個人從人販子手裡逃出來,在福利院待的那段時光。
又過了段時間,影片出現一節兩個男孩並排騎腳踏車上坡的畫面,鏡頭再拉近,春去夏來,他們長大成了少年。
遊夏撐著下頜對後續情節抱有期待,直到大螢幕上兩個穿著校服的少年放學後在空蕩的教室裡親吻彼此。
窗外一片青蔥的梧桐葉飄過,留下風的痕跡。青澀的吻似火燎原,一燒便是整個盛夏的溫度。
遊夏偏頭,避開視線——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兩個男孩子親嘴——好奇怪的感覺。
他的視線裡,陳驚杭手指扣住了一個盒裝糖果。這些天,遊夏注意到陳驚杭時不時會倒出一片含在嘴裡,然後冷淡地看著他。
大概是威脅他不要說出去:陳隊愛吃糖果這個秘密吧。
“你要不給我一片?”遊夏突然想試試那盒糖果的味道。
陳驚杭瞥他一眼:“酸的。”
遊夏想起了“狗不理”杏果,臉色微變,“那還是算了。”
愛情電影觀眾很多都是情侶,大熒幕上主角情動,遊夏也聽到了似有若無的水聲,稍稍回頭,後排昏暗處一對情侶抱著彼此的腦袋,正在親吻。
陳驚杭也注意到了。兩人的視線在昏暗的燈光中交接。遊夏輕輕咳了下,低聲說,“我去放個水。”
影院的廁所間打掃得很幹淨,遊夏對著鏡子抓了抓頭發。廁所裡亮堂堂就他一個人,剛把手伸向自動感應出水器,最後一扇隔間門突然被嘭地撞了一下,傳出來一聲悶哼。
有人在隔間裡幹架——遊夏的第一想法是這個。直到一些不堪入耳的低吟婉轉流出來。
操。
遊夏捂著耳朵往廁所外走,撞上了陳驚杭的胸膛。陳驚杭的手握住他,那瞬間的溫度讓遊夏想起了大螢幕上少年的吻,想起了廁所隔間裡那在薄薄的臉皮上震動的啪啪聲。
“你臉好紅,發燒了?”陳驚杭掌心貼上游夏的額頭。
遊夏搖搖頭。見陳驚杭抬眼繼續要往廁所走去,他扯住他的衣角。
“先別進去,裡面在……”後面的話,遊夏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廁所的門被開啟,一股侵略性很強的aph息素洶湧而出,陳驚杭第一時間將遊夏扣在了胸膛裡。
一個年輕的apha從裡面走了出來,摟著一個雙腿發軟站不直的oega,一臉饜足。
他見到抱著的兩人,對著陳驚杭挑眉,“兄弟,最後一間被用過了。”
要走前放了個東西在面前的窗戶臺沿上,說,“送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