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比被目睹丟臉現場更內耗的呢。沒有。
遊夏把耳機摘下來,不練了,以後偷偷躲起來練得了。
陳驚杭坐在他對面,“怎麼不繼續練了。”
“你想笑就笑。”遊夏面無表情。
“沒什麼好笑的,”陳驚杭翻出一張白紙和一支筆,坐在遊夏的身邊,“我教你。”
遊夏有些別扭,“你最好不是騙我開口讀然後笑我。”
陳驚杭輕笑,“我有那麼壞麼。”
遊夏翻出筆記本,催促道,“快點的吧。”
陳驚杭的手很好看,在接下來的一分鐘裡,遊夏看著陳驚杭在白紙上寫下幾行英文。
他的英文字型不是學校裡風靡的矮胖圓的應試字型,而是遊夏只有在精美的明信片裡看到的花體。
他突然覺得,不再那麼暈英文了。
陳驚杭在白紙上寫下:
——for nothing this ide universe i ca,
save thou,y rose;in it thou art y a.
對遊夏來說花裡胡哨的一段話。他看了半天,感覺挺簡單的一段話裡面有他從來沒見過的單詞。“寬的、宇宙、打電話、玫瑰,這幾個詞之間有關系?”
陳驚杭想笑,“先聽我給你念一遍。”
寫著詩句的白紙在遊夏手上,他聽著陳驚杭用純正而深沉的發音對他說出了這句話。
“這段話什麼意思?”
“獻給笨蛋的玫瑰情詩。”
“你罵我笨蛋?!”
陳驚杭支著下頜看他,這回是真忍不住笑了,“關注點怎麼這麼奇葩啊你。”
“行,”遊夏說,“我罵過你兩次傻逼,你罵我笨蛋和奇葩。咱倆扯平了。”
陳驚杭還在笑。
中學時代遊夏的名聲不太好,可外形實在出挑,不乏有人告白。有點迴避型人格、情感遲鈍的遊夏同學總是能把告白這件事往奇怪的方向牽引。
有次,高年級的一個學長在一個月內連續對遊夏展開追求攻勢。那個月,班上同學每天播報最新情況。陳驚杭聽”得心煩,等著遊夏被告白的那天帶著教導主任去抓。
那天來了。教導主任趕到的時候,場面已經打起來了。問什麼仇什麼怨。遊夏說,以為是找他約架。對面的學長心都死了。
家裡的兩個年輕人都生病,梅姨最近戴著口罩做飯做家務,一日三餐弄得十分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