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驚杭真的一向把優雅高貴貫徹到底。
“遊夏。”
遊夏正看著窗外的風景,旁邊的陳驚杭低沉地喊了一聲,轉頭,注意到陳驚杭的狀態不對勁。
陳驚杭垂著眼,薄唇泛白,額頭上沁出一層汗,緊緊扣著遊夏的手腕,體溫很涼,一遍遍低喊著他的名字。
“你、你這是怎麼了?”遊夏反手抓著陳驚杭的手,他的手冰冷極了。
剛才那場打鬥後,陳驚杭只是身上沾了很多血,擦幹淨了看不出來有什麼傷口。
前面正在開直升機的小士兵回過頭,對著遊夏說,“陳隊在這次任務中受了重傷,可能是傷口裂開了。”
遊夏把陳驚杭的衣服扒開,裹在胸膛上的紗布洇出了一團鮮紅。
陳家派了家庭醫生過來。醫生正在給陳驚杭檢視傷口的情況,房門關著,遊夏蹲在房門外,不知不覺啃起了自己的手指。
良久,房門從裡面開啟,家庭醫生滿頭大汗,遊夏站起來,蹲太久了,差點栽倒。
他扶著牆,問醫生情況怎麼樣了。
“有點糟糕,傷口很深,雖然之前處理過,但現在有裂開的痕跡,最重要的是,少爺還偏偏來易感期了。”醫生愁容滿面,他看著遊夏,知道面前的少年只是個beta。
傷口感染了用不得抑制劑。遊夏知道這個道理,他輕蹙眉,“他平時身邊沒有oega麼?”
醫生搖搖頭,“之前夫人有安排過,但少爺並不想因為易感期就依賴上別人,他性情一直都很傲。”
遊夏走進房間,陳驚杭躺在床上,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遊夏打了盆熱水,把毛巾浸濕又擰幹,替他擦掉額上的汗珠。
頸環上的紅色訊號燈一直閃爍,表明資訊素已經是超載的狀態。
遊夏俯身,手放在陳驚杭的頸環上,替他解開了束縛。
解開的剎那,他能感受到房間裡的空氣中充滿了一種強勢的氣息,但是嗅不到是什麼樣的氣味。
陳驚杭薄唇泛白,雙唇顫抖。遊夏湊過去聽見了“……冷。”
遊夏搬出來一床厚被子,蓋在陳驚杭身上,他的嘴唇依舊在輕顫。
遊夏低頭嗅了嗅身上的氣息,是清新溫暖的橙花味,這只是他衣櫃的香水味。
他掀開被子,爬進了陳驚杭的被窩,雙手張開從腋下抱住了他,用身軀去溫暖他。
“這是緊急情況,醒來別覺得惡心。”遊夏貼近了陳驚杭的胸膛,能感覺到陳驚杭身上的冷氣正在慢慢過渡到他正常的體溫裡。
陳驚杭驀地反手摟住了他,遊夏被翻了個身,伏在枕頭上,他向後看見了陳驚杭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瞳仁漆黑,被控制了一般。
遊夏想起來,一隻大手摁住他的後脊骨,他吃痛,動彈不得。很快兩片冰冷的唇尋到了他後頸的腺體——對於beta來說只是一塊肉的存在。
apha如雄性野獸伏著身舔舐那塊軟肉,遊夏咬住了下唇,一種奇怪的感覺漫上來,而後是尖牙刺穿腺體的聲音,成千上萬的資訊素分子在這一瞬間灌入遊夏的腺體,又很快散開——因為beta無法被資訊素標記。
遊夏找回了力氣,他的雙手被陳驚杭壓在腦袋上,他抬高長腿去踢陳驚杭。
“陳驚杭!你突然發什麼神經!”
apha洩出了一部分資訊素,體溫升高了一些,被身體本能控制,低頭吮咬被他咬穿的腺體,尋那被他標記的地方,點漆的瞳仁滿是痴痴的迷戀。
卻發現他的資訊素很快消散,無法佔有,漆黑的瞳仁更深沉,浮著暗色的光,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遊夏不免更痛。緊接著,剛才被咬破的地方,再次遭受了資訊素的侵略。
標記很快再次消散,又重新標記,反反複複,偏執成癮。
“我不是oega,你能不能別咬了。”遊夏臉埋著的枕頭濕了半邊,聲音悶悶的。
apha覆在他的身上,深沉柔和,“可你是遊夏。”
“我當然是遊夏!不然我還能是誰!”遊夏一個鯉魚打挺,失敗,還是被壓著起不來。
衛和平得知陳驚杭沒死,回來了。連夜驅車來到陳驚杭家裡,大門口的兩棵杏樹光禿禿的,樹下滿是落葉,一隻可憐的小黑狗趴在上面。他走過去,把車裡還剩下的半包肉幹放在了小狗的跟前。
不是說他們倆都沒什麼事嗎。怎麼家裡的小狗都沒人喂。
衛和平摁了門鈴,等了半晌,沒人應。他遲疑地仔細看了眼大門,發現門並沒有關緊。
出事了。衛和平第一反應是這個。跑上樓梯,果真聽到了房間裡傳出來的打鬥聲,還有瓷器碎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