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週一再說。”遊夏踩在圍牆上留下這麼一句話,然後就翻下去了。
“不是,他這麼囂張,贏了了不起啊,還敢無視我?”賀知彰惱極。
樊洪傑:“……你當務之急提高點素質吧。”
遊夏按照梅姨給的地址,來到了可樂就診的寵物醫院。
意外地看到宣懷也在。
“聽說你和陳驚杭養了條小狗,我今天閑著沒事做想去看看,結果就碰上這件事了。”宣懷說。
他手上還放著影片,遊夏注意到那正是幾小時前他比賽的影片。
宣懷笑著說,“我不是和你說過我有個朋友在你們一中當體育老師嘛,遊得真不錯,我看臺下有些女生拿著有你名字的應援棒,有幾個還挺漂亮的。”
遊夏瞥他,“我發現你真挺樂觀的。”
宣懷靜默,坐在椅子上,“我聽梅姨說了呢,我這邊也聯系不上陳驚杭啊,急有什麼用,他們出任務經常就是失聯的狀態。”
“我感覺你在擔心他出事了。”遊夏說。
宣懷用手撐著下頜,良久,嘆氣道,“我記得有一次,他肚子被劃開了一道口,腸子都出來了,還被他自己用手塞了回去,硬撐著回到了安全區。”
“要不是命硬,那次光傷口感染就得沒了。”
宣懷還想繼續說什麼,遊夏捂著耳朵,“聽不下去了,你別說了,不想聽,惡心。”
其實不是惡心。宣懷拍拍遊夏的脊背,“先去看看小可樂吧。”
咬傷可樂的那條蛇有毒,但毒性不強,獸醫處理完傷口後,給可樂的右後腿包紮,起碼要一瘸一拐三天才能完全恢複。
遊夏抱著可樂回到了山上的別墅。他沒讓梅姨和宣懷跟著回來。一個人在廚房煮了一碗麵,在菜地裡拔了一棵小蔥,剪碎成蔥花灑在清湯面上。
分別前,宣懷還是說了那句沒說完的話。
“要是真出事了,會有一封信送到他想送的人手裡,裡面是他的遺書。”
陳驚杭冷漠寡淡,遺書裡不見得有什麼真情流露的內容。遊夏心想。
晚上睡覺前,別墅外的森林狂風大作,暴雨驟降,遊夏匆匆忙忙跑上跑下關窗戶。先是跑到陳驚杭的臥室看窗戶有沒有關好,再去他書房把窗戶關上,最後關上了他自己房間的落地窗。
他撐著傘下樓,走到車庫旁邊看小狗的窩是不是還安好。
這個狗窩是陳驚杭出任務前和他一起做的。是這一對從小結怨的死對頭第一次合作的成果。
他倆互相盯著對方,都沒偷懶,小狗窩質量絕對是最佳的。還刷了一層防水漆,在狂風暴雨中也沒見得有多大損傷。
遊夏把狗窩的小門合上,可樂在溫暖的窩裡安眠。
他抬傘原路返回,庭院裡的兩棵幾小時前碩果累累的杏樹此刻在路燈下變得光禿禿的,果子全被風雨打到了地上,滿地金黃。
兩棵杏樹的果子都很酸,都不好吃,不知道怎麼堅持種這麼多年的。
算了,明天雨停了就撿起來,讓梅姨做成果醬,省得他回來半點杏果的影子都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