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的美目冷冷一瞥,沉著聲音打斷他的話語,問:“何人議論?不是說了不許聲張嗎?”
被她的寒光驚得背脊緊繃,方才的慌張盡消,謹慎的說:“……就是蒯徹說你師妹成天在兵器房搗鼓,不像是來相助我們的,生怕是楚軍派來的奸細,你也知道她妹妹是項羽的妻子,更是與衡山王有深交,如今衡山王被囚,指不定她就是以退為進的想要瓦解漢軍而來。”
“一群庸才!漢王切勿聽其所言而毀了大好局勢,華兒所做的,定有其用意,若她是這般能猜透,昔日鉅鹿一役章邯又怎會一敗塗地?審時度勢乃身為君王必須,若漢王信任,王清在此便要奉勸漢王,若想成為天下之主,唯有她,你萬萬不能惹。”儘管王清臉上態度恭順,隱約中卻有種駭人的氣息不斷的蠶食他的內心,彷彿帶給他無盡的恐懼。
不過劉邦細想也不無道理,先不管她是何方神聖,當年以寡敵眾,說到底他可是半分底氣也沒有,回過神,仗就這麼贏了,詭異得很,或許他太杞人憂天,王清與其乃同門,不過數月她便幫助自己輕鬆走到如今,一切都是白送來的,不如就和往常一般,無須過分擔憂。
待劉邦離開後,張良進來,與往日的淡然不同,此時他的臉上是恭敬的,兢兢業業的立在跟前,像在等候著。
“華兒如何了?”
他有禮的拱手作揖說道:“先生這些天似乎在計劃鑄造兵器,像是其坐騎黑風的裝備。”
王清了然一笑,“我就說我這師妹不會袖手旁觀的。”
“師傅,徒兒尚有一事不明。”
“說罷。”
“為何我們不說服先生,直取項羽人頭?”就算越華武功不敵,不還有個冥帝可用?!
王清冷笑:“你也以為一場戰爭是死一個人便能平定的?”
“古云擒賊先擒王。”
“蒯徹所說的紙上談兵便是你如今這般,這些年項氏的軍跡非一界凡胎可以做到,我師祖肯定沒少給項氏留下些許天機,否則他又怎會死得這般悽慘,”她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凝望著前方,“一步錯步步皆錯,這天下死了多少人,還要死多少人,那又如何,最終能平定即可。”
她雲淡風輕的說著,不帶溫度的將生命視為螻蟻般,讓人驚歎她的冷血,同時更看不清她的意圖,跟隨她這兩年,張良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明白她了。
熱浪騰騰的鍛造營,卞照身份特殊,自王清投入漢營便命人將他‘請’來,身為大師傅的他已多年不到冶煉房煉器,這日,徒兒們慌張的來請他,說鍛造營來了位怠慢不得的大人物,卞照先是責罵徒兒一番,鍛造營這樣的地方,權貴都避之唯恐不及,哪會紆尊降貴到這種地方折騰。
心中罵聲未完,方踏入冶煉房,一個生的眉清目秀,擁有一雙纖纖玉手的越華衣袖挽好,看樣子工作好一會,平日炎熱難耐的冶煉房彷彿與往日不同,這樣的畫面讓空氣都變得優美,他美好的嚮往在觸及一旁渾身散發出陰森氣息的閻摩身上後銷聲匿跡,喉嚨咕嘟的嚥了咽口水,腿下忽地一軟,幸好徒兒機靈接住。
“老夫今日定是忘記給祖宗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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