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懶輕笑響起。
鄭炎被這陌生的笑弄的有些慌。
總感覺這聲音聽著……都不像沈榆了。
他正要問,卻聽那邊傳來青年散漫冷淡的聲線:“不好意思啊舅舅,沈榆現在沒空跟你說話。”
剛跟唐麗透過電話,鄭炎下意識猜測對面是謝宴州。
上次被謝宴州踹的地方隱隱作痛。
那天結束後,有謝家的人來警告他,不準對外說被打的事情,否則公佈他的欠債。
鄭炎想著自己躲遠點總行,卻沒想到又跟人撞上了。
想到這裡,鄭炎的聲音不自覺低微起來:“謝少,我外甥……去哪了?我有事找他。”
“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謝宴州似笑非笑,“不是一家人嗎?舅舅。”
他又喊“舅舅”了。
每喊一句,鄭炎被踹的地方就幻痛一次。
鄭炎就是再沒腦子也看出來了。
謝宴州已經被沈榆勾走了魂,現在上趕著要給人出頭!
心中咒罵幾句,鄭炎幹笑:“那、那我待會再打……”
謝宴州又笑了一聲:“以後恐怕沒這個機會了。”
裝什麼呢?
鄭炎正要罵,卻忽然聽到身後一陣動靜。
傭人跑過來,結結巴巴說:“鄭先生,有、有人說你涉嫌侵佔公司財産,來抓你了!”
他話音未落,門就被人推開。
門外,站著全副武裝的一群人。
身體一僵,手機從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房間裡最後響起的,是中年男人絕望的哭喊聲音。
所有徒勞的掙紮都被麥克風忠實收錄,傳到沈家。
聽完全程,謝宴州結束通話電話。
他垂眼看趴在自己懷裡的人,指尖輕輕撥弄對方耳垂,薄唇輕勾:“發什麼呆?心疼了?”
“別惡心我好不好?”沈榆瞪他,“我是遺憾。”
“遺憾不能盡孝?”謝宴州挑眉。
……盡個屁的孝。
沈榆沒好氣說:“遺憾打他打少了。”
謝宴州寬慰地摸摸沈榆頭發:“放心,十幾年就出來了。”
沈榆:“他出來都多大了,對著老年人我也下不去手。”
對這種人,打他都是浪費時間,沈榆只是說說而已。
他心情恢複很快,說完話就去拿草莓。
沈榆警惕地瞥了眼謝宴州,將一整個草莓塞嘴裡。
白軟的腮幫子鼓起一個柔軟弧度。
謝宴州伸手輕輕戳了下,勾唇問:“吃這麼急,誰跟你搶?”
“你。”
沈榆含糊不清地指認他。
“那不是搶。”謝宴州理直氣壯,“你已經吃了草莓尖,草莓屁股總要有人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