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直接回答問題,還挺有水平的。薛裡昂摟著他脖子的手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更緊了,金色發絲鋪在人家的肩頭,很在意評價似的追問道:
“你不說我好看,應該就是覺得他好看了,你們這些人就是這樣,我都知道。這麼好看,我得看看,他在哪兒,帶我去。”
佩爾立刻察覺到薛裡昂的意圖,看似替侍應生解圍,實則打了一招配合:“裡昂,不要為難認真工作的人,你要是對東方人感興趣,我許諾他將是你的東西。”
“聽到沒,我要去看看我的東西,帶路吧。”薛裡昂順著佩爾的話往下說,不忘回頭對她拋了個飛吻。
“……倉庫沒有開放參觀,很抱歉我不能帶您去。”事實證明,訓練有素也不能對抗人之常情,薛裡昂認真騷起來,即使小侍應生恪守員工守則沒有洩露秘密,但是被金發撩動著那半張臉還是紅了一點,可能已經在思考這個好看的金發男人是明星還是模特打算粉一下。
被拒絕了,薛裡昂意料之中的事。
“什麼‘不能’,你的意思是,你能去的地方我去不了?”薛裡昂開始胡攪蠻纏。
“不是的先生,我只有後臺的許可權。”可能真的是不講理的人見多了,侍應生還沒有鬆口,臉越發紅了,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至少把薛銳現在所處的位置資訊告訴了真正能夠探查的人。
“你們規矩好大啊,既然如此,把你們這裡有許可權的人叫來,帶我去看!”
雖然嘴裡說的是把人叫來,實際上薛裡昂已經感到了邊界,他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了,這種及其在乎訊息隱蔽性的地方,不願意透露的東西,是沒有辦法從常規渠道獲得的,一旦鬧起來,薛裡昂猜測能把他請離都不會讓他去倉庫。
“行了裡昂,去給我拿點喝的,你也潤潤喉嚨。”佩爾適時制止了事態進一步發酵。
至此,薛裡昂松開了侍應生,自己把面具繫好,他上半張臉被金色包裹住,鑽石流蘇垂到下巴,雖然看起來不太情願,對著發號施令的人翻了個很隱蔽的白眼,然後十分狗腿走出門去為金主拿飲料。
另一邊,透過耳機的收音,穿著侍應生制服的陸之遠已經根據薛裡昂那邊的對話開始尋找倉庫。
他並不是和薛裡昂他們一起來的,根據天使時間的安排,服務生會比賓客早入場一天,他和理查德甚至已經在員工宿舍睡了一晚,當然沒有睡多好。
地下非常安靜,但是陸之遠心裡很煩,他最大的後悔就是把耳機的通訊頻道告訴了卓蕙妍,倒不是她礙事,相反她從不在無關自己的時候說話,但是隻要讓她說話,她都會見縫插針問“我現在還可以加入吧”“你們帶炸藥了嗎”,弄得陸之遠現在心驚膽戰,生怕隊伍裡有人被問煩了真的帶炸藥下來。
可後悔也沒用,要是不給她通訊頻道讓她做後援外勤,她會覺得自己沒有好好幫上忙,小眼神別提多可憐了,陸之遠倒還好,那個叫理查德的看不了,說自己有個寶貝妹妹,所以很難拒絕這個樣子的女孩子。
陸之遠也承認,這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無論是陸之遠本人還是薛裡昂,都非常清楚他們這次的營救活動,唯一一個無論成功與否都會有所損失的就是卓蕙妍。
那個欠她人情的人能夠為這份人情做的事情,涵蓋了從親自給她洗馬桶到安排人把她養死的金魚的骨灰送上火星,這其中囊括了巨大的社交利益和真金白銀,足夠保證卓蕙妍三輩子都自由且無憂。而卓蕙妍要的卻是一個幾乎跟自己沒什麼關系的人的求生機會。
薛裡昂擔心過他們影響了那個人的生意,會不會導致卓蕙妍被報複,雖然以他對薛銳的偏愛,無論會不會有這個結果,他都會踩著自己的良心去做。但是這是他薛裡昂的選擇,他有自己必須這麼做的理由。難得的是卓蕙妍也認同這個選擇,她說“盡管去炸,報複也是之後的事,之後的事就之後再說”。
……是個好女孩,就是別對爆炸有那麼狂熱的追求就更好了。
陸之遠和理查德配合走位,很快完成了任務,一個從行政主廚那裡偷來了進出倉庫的許可權卡,一個把事先帶下來的藥劑裝進了冰桶,兩人回合後根據腳步測量記空間計算,核對後推論出倉庫位置,默畫在餐巾紙上,連帶冰桶一起,交給了出來找飲料的薛裡昂。
薛裡昂正在跟某個金融業發達的小國皇室繼承人互相咬耳朵,並放浪形骸地解開襯衫釦子,引導著對方把值錢的東西往裡面放。及其貼合人設,和現場的群魔亂舞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