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第116章
卓蕙妍還在據理力爭自己也加入計劃的必要性,薛裡昂卻視她於無物。卓蕙妍翻遍白眼無人在意,只拉開那套制服似的熒光色沖鋒衣,雙眼有神從內袋裡掏出兩個透明塑膠袋,裡邊裝著巨型口香糖一般的不明物體:“我把這樣的好東西都帶來了,雷管就在我褲子第六個口袋裡——還不帶上我?”
這種危險物品不拿出來還好,一拿出來薛裡昂無法再假裝自己眼瞎了,斬釘截鐵道:“不帶。”
陸之遠在卓蕙妍這邊的威懾力基本為零,她才不在乎陸之遠說了什麼,但這話要是薛裡昂說的那她就得想想別的辦法了,於是她小心謹慎提著自己的工具決定另想辦法。
一番討論和偵查,粗略計劃以及行動成員構成已經大體明晰,“某某環境諮詢公司”此行工作目標達成,幾人相攜相助把亂七八糟的工具再搬回車裡。回程的車是理查德在開。
緊張暫時告一段落,這回換做陸之遠和卓蕙妍睡得四仰八叉,兩個人一個往前撲一個往後仰,在後排睡得天昏地暗,佩爾應該也在休息,只不過常年的訓練讓她即使在睡著的時候也能保持一定的警覺性,不至於睡姿太難看。
薛裡昂看著山體離自己越來越遠,還是很難安心,他開啟手機,亓飛和他彙報說好幾家媒體聯系啟辰問詢關於薛銳葬禮的相關事宜了,試圖進行全程的跟拍報道,但是她都拒絕了。
國內薛銳死亡的訊息甚囂塵上。
薛裡昂點進啟辰的辦公軟體,成員列表剩下的人也越來越少。好像大家都開始相信啟辰真的完了。風生水起幾百年的大家族,風頭無限的時候薛家隨便哪個人在外人嘴裡都是萬裡無一的翹楚,野心和財富膨脹到了極限的薛家竟然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相繼傳出成員的死訊,從門前車馬繁華到門可羅雀似乎只用了一夕時間,大廈的富麗堂皇依然屹立,但支撐著它發展下去的主心骨已經碎成了滿地殘渣。
這就是薛銳想看到的嗎?
主流媒體在抨擊國外的治安情況。財經專報用大版面羅列的薛銳生前的成就以及預測啟辰的未來。和薛銳有過合作關系的一些業界知名人士在自己的賬號上發布了悼念他的小作文。很多曾經就職啟辰的員工說出了薛銳治下公司的氛圍和福利條件。那些在啟辰門前圍堵薛銳的人也不來了,有人陸續收到薛銳授權的基金會發放的專項補助金。很多人在道歉曾經對薛銳惡語相向,很多人在督促對於薛銳真實死因的調查。
越來越多人的站出來懷念薛銳,越來越多關於他的正向言論湧現出來。好像自從他死去,全世界都開始愛他。
薛裡昂並不覺得悲傷或者難過,他只覺得有些麻木。他瀏覽網頁,各種關於薛銳死訊的訊息鋪天蓋地,有個喜劇直播節目的熱度很高,置頂的切片影片是薛銳的黑白照片,薛裡昂點了進去。
這是一檔惡搞全球新聞的節目,曾經公司裡的女孩子會在午休吃飯的時候看它解悶,昨天它竟然花三十秒的時間播報了關於薛銳死訊的段子。
故作侷促捏著小鉛筆的黑人主持嘻嘻哈哈講了些什麼,薛裡昂沒注意聽,而後他身後的螢幕上掛上一張薛銳的黑白大頭照,這張證件照薛裡昂記得,大約是三四年前薛銳的官方網頁大頭照。原來的照片是彩色的,畫面裡裡,薛銳穿著西裝,眉眼冷峻,頭發絲都橫平豎直,精英和美貌兩個詞幾乎寫在臉上。而這個喜劇新聞欄目中,大約使用了拙劣的ai編輯技術,螢幕上薛銳擺出了一個標準的社交微笑,微微挑眉,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只是可惜,這幅花花公子的面目黑白分明,成了張很不合時宜的遺照。
薛裡昂久久凝視著這張臉,影片自動開始了重播,這次他聽進去了影片的聲音。
關於大洋彼岸這位大資本家的死,主持人講了個有些糟糕的段子,大意為薛總一朝駕鶴西去,gv網站關於“亞洲冷臉俊男”的搜尋詞條一路暴漲,西北半球的可憐男同們一面上邊的臉為這位大資本家香消玉殞而揮淚,一面用下邊的頭為夢中情人的幻滅而潑灑祭奠。
這個段子實在過於地獄,觀眾們一半躲躲閃閃地笑,一面冠冕堂皇地喝倒彩。好在主持人的搭檔巧妙地塞了個經典的笑話,轉移了話題。
作為弟弟與戀人,這個笑話算得上冒犯,薛裡昂覺得自己該生氣,可是他竟然無可奈何地笑了。薛銳有過同性情人的傳聞這些年倒也流行過,有很多懷春的男人為了事業更進一步或者為了有個英俊多金的物件在薛銳面前施展魅力,曾經薛裡昂看著他們也如臨大敵。他和薛銳在一起之後還幻想過之後如果有人再黏上來,他要在薛銳面前演綠茶,這疼那疼讓對方嫉妒死。
沒有來得及。
他還沒來得及去顯擺自己得到的寵愛,就要面對薛銳可能離去的事實。好像人生總是這麼公平,費盡心機求來的東西總是留不住的。
但是那也沒關系,薛裡昂想,自己一直都很會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