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關喬一眼一眼的看過去,朗月現的一舉一動完全把他迷的頭暈目眩。那截從袖口露出的手腕白的晃眼,隨著翻頁動作凸起的腕骨像是裹著誘人外殼的水晶糖霜……
能舔嗎……這個念頭冒出來時,關喬剛被陸存遠那句“朗家二少”嚇得清醒了三分的神智瞬間又混沌住了,酒精的餘韻終於沖到了頭頂,催得他眼眶發紅。
他看著朗月現的臉,饞的要瘋。如果這裡沒有這麼多人在,他恨不得現在就跪下像條狗一樣舔遍他的全身。
朗家?朗家怎麼了?朗家二少爺也要談戀愛的吧,那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關喬低頭扯了扯身上緊繃的襯衫,結實的腹肌在貼緊的布料下若隱若現。他細細打量了下自己,長得不錯,身材也一直保持的很好,腹肌二頭肌啥都不缺,那憑什麼不能是我呢?
關喬好像突然就有了底氣,被朗月現迷住了神智的男人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他猛地探身過去,直接握住了朗月現搭在膝蓋上的那隻手。
陸存遠正在喝冰水壓驚,一眼看見水柱直接從鼻孔噴出來。他頓時頭皮發麻,嚇得幾乎要雙眼翻白,瞬間又想到如果現在暈過去,朗月現真要出點什麼事,他想痛快的死都不容易,又活活把自己嚇飛出去的魂拽了下來。
陸存遠手忙腳亂探出身子去掰關喬的手指,瘋狂給關喬使眼色,臉上的表情清楚的寫著“兔崽子你不活了我還想活呢!”
“老關!”陸存遠從牙縫裡擠出氣音,掐著他虎口的手都在抖:“你喝多了爪子就亂放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他一邊怒斥一邊給坐在他旁邊的男人使眼色,“李思安,快點,老關喝多了,快給他弄走!”
被點名的男人眼睛還盯著朗月現敞開的領口發愣,被陸存遠吼了這麼一嗓子,聞言慌慌張張起身,腦子還有些混亂的沒反應過來,打翻了半杯莫吉托,薄荷葉甩到了朗月現的膝頭。
“你有交往物件了嗎?有沒有都無所謂。”關喬豁出去往前頂了頂胯,褲子包裹的肌肉線條隨著動作繃緊:“我學東西很快的,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我?我可以每天跪在你桌子下面,等你批檔案批累了……”
朗月現忽然輕笑一聲,隨手扔下合同,指尖撥開膝間的薄荷葉。
眾人還沒看清動作,巴掌已經攜著風聲狠厲地抽過來。關喬偏頭的瞬間瞥見他尾戒在空中劃出的銀弧,像一閃而過的流星飛速掠過他燒紅的耳尖。
關喬被這一巴掌完全扇懵了。
非常痛。
他捂著火辣辣的左臉,指縫裡還滲著鼻血,耳朵裡嗡嗡作響像是有人塞進了無數個警報器。
卡座頂燈的光暈在他眼前碎成片片光斑,周圍的聲音都像蒙上一股馬賽克,遠處電子音的鼓點變成悶在水裡的悶響。
可挨著掌心的面板還分明殘留著朗月現指尖的涼意,混著那縷纏繞在鼻尖的冷淡玫瑰香,痛覺裡竟然滲出詭異的快感。
兇狠的力道後就是撲面而來的玫瑰香氣,好爽……
“啪。”
第二滴血砸在地板上時,關喬終於從恍惚中驚醒。他胡亂用袖口抹了把臉,面料上立刻暈開暗紅血跡。那邊朗月現給了他一巴掌後甚至都沒再分給他一個多餘的眼神,甩了甩手掌就低下頭繼續看合同。
他正在垂眸翻頁,打完人的右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尾戒在七彩光線下泛著淩厲的冷光。
“手疼不疼……”關喬頂著迅速腫起的半邊臉,哆嗦著捧起冰桶裡最幹淨的那塊方冰,想給朗月現的手降降溫。
“他生我氣了……手都打痛了吧,我真該死。”關喬小聲嘟囔著,他跪在茶幾與沙發之間的空隙,又覺得冰塊太冷,他拿自己衣服包著,獻寶似的小心翼翼把一杯龍舌蘭往合同旁推了推,酒液順著發抖的手腕在杯口晃出漣漪:“潤……潤潤喉吧……”
陸存遠痛苦地捂住眼睛,從指縫裡看見發小鼻血滴在沙發上,活像只被揍懵了還拼命搖尾巴的狗。
他實在沒眼看,抬腳想把人勾過來,鞋尖剛碰到關喬後腰就被一把甩開。那傻子正盯著朗月現滾動的喉結發痴,腫成桃子的左眼還閃著詭異的光。
陸存遠看著關喬這個慘不忍睹的傻樣,滿心都是關家到了他這代就算是徹底完蛋了的唏噓。
朗月現稍稍抬頭,突然停住翻頁的手指。
視線從關喬遞過來的龍舌蘭看向了另一邊顏色格外亮眼,和這整桌酒的風格顯得格格不入的那杯酒。
陸存遠順著朗月現的視線看過去,那杯插著檸檬裝飾的粉藍色雞尾酒正往下淌著冷凝水。他直起身子趕緊解釋道:“這杯應該是朗總的酒,他走之後這杯酒就一直放在這沒人動過了。”
他說到後幾個字的時嘴角抽了抽,實在無法想象冷麵閻王似的朗秉白端著這種少女系飲料的模樣。
玻璃杯沿突然映出朗月現微微翹起的嘴角,他隨手把合同放在一邊,修長手指圈住雞尾酒杯細長的背莖。
朗月現眼前浮現他哥那張沉默冷厲的臉,表情嚴肅的端著這麼一杯花裡胡哨的雞尾酒,不由地低聲笑了笑。
“什麼時候變成這種口味了?”
他這麼想著,笑意更深了些,無視了關喬遞過來的龍舌蘭,垂眸看著杯底晃動著顏色漂亮的酒液,仰頭緩緩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