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他的眼神,薄知然大概反應過來起初他在擔心什麼,薄知然是個邊界感非常強的人,真正認定的朋友不多,樓理應該是擔心他面對其他人不適應。
薄知然擰開營養液倒入花瓶,溫聲道:“那其他人下次再聚,反正有的是時間。”
樓理的朋友,他有足夠的信心都會是些很好的人,也想嘗試著去認識。
約定聚餐的那天,薄知然和樓理是分開到的餐廳,薄知然開車去接安佑,路上這個所謂看著他長大的發小嘰嘰喳喳個不停,一直在打聽他們在一起的細節。
“安佑你怎麼這麼囉嗦,一會你自己去問樓理好了。”
“我這是擔心你,不過樓工看上去非常靠譜啊,還是恭喜你,知知。”
這話聽著不錯,薄知然勉強沒糾正他的稱呼。
來的路上有些堵車,到包廂的時候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經到齊,薄知然的手心竟然不自覺地開始發汗,好在樓理很快迎了上來,自然地與安佑搭話。
“薄總,”梁商的社交能力和安佑不相上下,薄知然一進來就看見他和何橋聊得熱火朝天,“終於來了,快過來。”
面對何橋,薄知然還是有些尷尬,他笑了笑:“何先生。”
何橋已經震驚過一次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鋼鐵直男小理竟然會和薄知然在一起,不過看到薄知然本人,他又覺得合理了,一時半會說不出這倆人誰佔了誰的便宜,總之是十分般配的。
“知然,別這麼生分,和小理一樣叫我阿橋就好。”
薄知然笑著點了點頭。
梁商不滿,扯著他的衣角:“怎麼對你老公的朋友這麼溫柔,對我就只翻白眼。”
“梁商我殺了你。”
梁尚正經不了多久,和他咬耳朵:“所以你們做過沒?那位樓工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哦。”
我今天為什麼要請梁商過來?
薄知然小聲罵了句髒,一抬頭,看見樓理向他們走過來,面上仍然是溫和的,但一過來就站到他身邊,將他與梁商隔開。
“梁先生,好久不見。”
梁商饒有趣味地看了一眼他們:“好久不見,樓工,沒想到原來上次你問我這麼多知然的事是想追他。”
樓理攬著薄知然的肩,態度挑不出錯來:“下次請梁先生出來喝兩杯,就當是道謝了。”
“可以啊,下次出來喝兩杯,樓工,我們家知然可是很單純的,你一定要對他好一點。”
薄知然忍了忍,勉強移開視線,懶得搭理他。
樓理倒像是聽進去了,一本正經地說:“嗯,我會的。”
薄知然受不了滿嘴跑火車的梁商,給他拋了個警告的眼神,坐回安佑身邊了。
安佑給他倒了杯水:“知然,你和以前相比,變了很多。”
“哪裡變了,你不是看著我長大的嗎?”薄知然彎了彎腰,抬手與他碰杯。
“現在看上去開心了很多,”水杯相碰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安佑長舒一口氣,“還有浠年,他看上去也比以前更開朗了,知然,看來這段戀愛真的很不錯。”
薄知然的視線又落到對面的樓理上,梁商不知在說什麼大話,看樣子是拉著宋存和樓理回憶大學生活,後者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戀愛只是一部分,”薄知然像小時候一樣,與他肩膀並著肩膀,輕輕靠向他,“還是因為有你們吧,安佑哥。”
這聲“安佑哥”把安佑差點喊得流眼淚,忍了忍才說道:“要帶樓理過來吃飯,我媽總不放心你。”
薄知然又笑,他最近笑容總是很多,眼角一點笑紋,看上去溫柔又知性:“好啊。”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樓理平常不見得多能喝,今天倒是一杯接著一杯,最後眼神都迷濛了。
梁商拍了拍薄知然的肩,湊近了說:“樓工挺能處的。”
“別灌他,”薄知然捏了捏眉根,“下次和你算賬。”
好在樓理酒品很好,沒有失態,一個個將朋友們送走,除了何橋同他說話的時候臉有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