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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鬼
“我有一個叫蕭遠望的表哥,父皇崩得早,兄長繼位以後我便出宮建府,因實在年幼,府中一應事物,都是表哥幫忙操持。後啟蒙學習,也多虧了表哥的教導。”
恆王似乎是在向燕淮解釋,也或許只是實在在心底藏了太久。
“講句不得體的話,我的這位表哥,對我而言如兄如父。”
蕭遠望雖是遼人,身上卻沒有遼人身上改不掉的粗俗之態,反倒溫文爾雅,像衣冠禮儀之鄉養出的學士,因而當年的上京人都喚他一聲蕭公子。
蕭公子十幾歲便名滿京華,初入官場便成績斐然,是遼國當時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
然而先帝不過守成之主,奸人幾句挑唆,便令蕭氏全族蒙難,存亡之際,蕭公子作為長房嫡子,帶著新婚不久的妻子在族人的護送下逃入齊國。
彼時的恆王並不是如今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尚且還是總角稚童,救不了蕭家,更保不住蕭公子。
“表哥在齊國安頓好後,偶有信件送來,一年一年,信裡跟我說,他和表嫂生下了一雙兒女,他在一個鎮子上做教書先生,日子清貧了些,卻也自在。”
或許只要等等,熬上幾年,十幾年,恆王總會掌權,遼國總會是恆王的囊中之物,族中的冤屈可以洗刷,流放的蕭家人會從苦寒之地回來。
蕭遠望也總能重返上京,做他原本芝蘭玉樹的蕭公子。
只是人生也不過是場爛俗的故事,是故事,總要有轉折,平平坦坦一眼望到頭的故事,說書人講出來,看客也要失望而返。
耶律澤總在想,蕭公子的人生底稿到底是誰在撰寫,為什麼總有這麼多跌宕起伏,為什麼他這樣努力,為外祖家洗雪冤屈,但表哥卻沒能多等上幾年?
遼國的政丨敵始終想要斬草除根,即便身藏齊國,蕭遠望為保穩妥,隔幾年也會搬此家,可偏偏還是被追殺的人遇上。
恆王最後一次與蕭公子通訊,蕭公子說對方派了許多殺手潛伏齊國多年,就是怕自己有東山再起的一日。
自己和妻兒們已經躲避了兩波殺手的追殺,但已經力不從心,或許只有自己死了,才能保全妻兒。自己現在打算把孩子送到可靠的朋友那裡,自己和妻子去引開殺手。
如若後續沒有寄來的信件,自己或許就已經遇難。
若有那一日,請耶律澤幫忙找到他的兩個孩子,幫忙照拂一二。
“自我掌權,到現在,十幾年時間,我動用了所有的辦法,始終沒有找到我那兩個侄兒……”耶律澤說,“你們漢人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我知道,只要他們活著,你,或者你們的皇帝,肯定有辦法找到他們。只要你們能出手相助,你們想要的東西,我也一定能弄到。”
在大齊找兩個生死不明且或許仍在躲避殺手追殺的人,的確如同大海撈針,但有儀鸞司在,也並非痴人說夢。
燕淮權衡片刻,問道:“不知王爺的兩位表侄,姓名是什麼?有什麼特點?若要去找,該怎麼找到兩個人?”
“這也正是難題,我並沒有見過那兩個孩子,只知道年紀如今大約三十多歲,大一些的是女孩,小的是男孩……至於名字,男孩的不知道,表哥在信裡提過女兒叫嘉兒,按照蕭家這一代的輩分,應當是叫蕭寧嘉。”
“這世上長得相似的人太多了。”寧知非笑起來,因為無端想起賀子燁說過,韋逸在墨京,搜羅了不知多少與他樣貌相似的人。
他也是那時才知道,自己的模樣竟能像書局印刷的雕版,這個也像,那個也像。
南安洛跟著輕笑一聲:“也是,這世上相似之人,有何其多。”